“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你们今晚的事情吧。”比起白毛羊人,余清韵显然更关心黎雪义这行人今晚的遭遇。
他们能这么阴魂不散地追上来,余清韵倒是确定了一点,风霁月的人一定在他们当中。
“我们原本想着今晚就在桑格达大叔家睡上一晚。晚上的时候却听到车子上传来响动。所有人都被惊醒,然后出门上车查看。”
黎雪义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们上车把车子里里外外给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在这个时候,谷川金疯了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车钥匙,带着我们一路狂飙。”
“吴燕和刘强中途来阻止谷川金,几人抢夺方向盘的时候,谷川金直接从车窗外甩了出去,消失不见了。之后方向盘失灵,刘强拼了命踩刹车都不管用,然后撞上了……撞上了那辆奇怪的鬼车。”
黎雪义说:“余姐,你们今晚也遇到危险了?还有那辆鬼车是怎么回事?”
“我们该不会被缠上了吧?”
显然,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睡眠,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状态下的黎雪义此刻看起来并不正常。
她把地上那个白毛羊人看成了一只即将被烧烤的白色羔羊。
“我们今晚也出事了。”余清韵看黎雪义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发现吴燕和刘强的不对劲。
她拿起手机,手机漏液,上半部分屏幕已经黑下来,看不出此刻状态。
余清韵面色不变,垂下眼皮,打开通讯界面,拨打钟世荣的手机号码。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抱歉您拨打的……”
电话那头的女声礼貌地告诉余清韵。
月亮显露出来,白毛羊人被解决,突然相遇的黎雪义几人,没有信号的手机。
余清韵收起手机,仰头看向高空中的一轮弯月,弯月似刀。
看起来,她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
就在这附近。
余清韵收起手机,看了眼还在给伤口擦药的几人,来到桑格达的车边,在车窗上敲了敲。
车窗里没有任何动静。
刚才的动静来看,他不可能还能够在里面安然入睡。
余清韵再次敲了敲车窗,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刚才她在解决白毛羊人,桑格达几人下来看管羊群,防止白毛羊人趁机混入羊群,车内多则噶按理来说应当是最安全的。
多则噶为什么不给自己开门?还是说,在刚才那场混战之中,多则噶还遇到了什么东西?
余清韵想到这里,看了看已经彻底被雪掩盖住的车轮胎,不再犹豫,拿起匕首刺向车窗玻璃。
就在匕首刚刚触及到车窗玻璃的时候,余清韵汗毛竖起,整个人脑中轰鸣乍惊。
她侧身闪避,靠在旁边车身,刚才要被刺破的车窗玻璃被一声巨响弄破,玻璃碎片四溅,擦过余清韵的脸颊。
脸上一瞬刺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留下。
余清韵的脸颊流血了。
“你在干什么!”桑格达朝着车内的多则噶怒吼,同时也举起□□对准多则噶。
他最担心的是多则噶精神崩溃,拿着□□随便射击。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车窗被子弹弄破,多则噶看到了外面的所有人。
他竟有些畏畏缩缩,把□□收了起来。
余清韵趁着时机,把手伸向破开窗户的车内,解开反锁,然后一把拉开车门,将多则噶从车里扯出来。
她把多则噶拉到火堆边,让他待在大家身边。
多则噶自然也看到了火堆边白毛羊人的尸体。
多则噶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它死了,它死了。”
他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也懒得拿了,落在一旁。
余清韵看见他没了防备,蹲下身子,直视多则噶的双眼。
“你刚才在车里看到了什么?”
余清韵不相信多则噶那枚子弹是意外,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东西。
多则噶渐渐冷静下来:“刚才你们在和白毛羊人打斗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敲了车窗,让我下车。他/她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你再好好看看。敲车窗的人不在我们之中吗?”他们现在可是新加入了黎雪义几人。
多则噶的脸庞被火红的火焰照耀,这个中年男人的脸庞永远是红褐色的。
他扫视在场所有人,在黎雪义等人的脸上停留最多。
最终,多则噶摇头。
“他/她不在我们其中。”
在场所有人,只有谷川金消失不见。
看来,刚才神不知鬼不觉敲车窗的人就是谷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