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久,好久,他们看不见白天,永远只有黑暗,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所有人的意志都被消磨了大半,现在没死只不过是苟延残喘,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却是另外说的,毕竟大家都知道,群体生活还是要讲求氛围的,一个充满了绝望的群体,不用等外面那群邪祟杀死他们,他们自己就会自杀。
他们还是想活着,他们不想死,至少不想在这样的大好年华里死去。
“呜呜呜呜呜。”黑暗之中,向丹旎又是忍不住的抽泣。
“别哭了,不要浪费力气。”郑云庭仍然在周围摸着墙壁走动,寻找其他出路。
“我哭怎么了,哭是人之常情,是一种发泄,我不哭我早崩溃了。”向丹旎说。
“咯吱”
“你们听,有动静。”罗琦丽耳朵尖。
“咯吱吱呀呀”
众人发现黑暗的屋子里多了一丝光线,月光照耀,自上而下地洒落在他们头上,让他们已经习惯的黑暗的眼睛觉得刺痛不已。
眯着眼睛,流着生理性的泪水,众人全都仰头看去,看到了上面高处的小窗,和窗台上坐着的红衣女人。
两头牲畜
“阿帕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如果发现自己所在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赶紧离开。”
“因为我们是住在青藏地区的藏民,高原荒野,即使我们的门,墙和窗户都布满了钉子,也时常会有聪明的野兽进入我们的屋子里。”
“野兽惯会隐藏,所以当我们发现自己所在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时,我们就要赶紧离开。”
“当时我问过他,如果不能离开会怎么办?”
“阿帕说,那就假装不知道。”
“我又问阿帕说,假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好笑,我还是太小了,没能百分百明白阿帕的意思。”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也已经明白了。”
----《日记》
郑云庭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间黑暗密闭的房间里昏睡过去多久了。
他一醒过来,睁眼就只能看到周围空荡荡的黑。
漆黑一片,他站起身子,手向四周到处摸去,看见自己肢体的轮廓,看来他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
既然已经适应了黑暗,却只能看到周围空荡荡的一片,那就说明周围没有太多物体,这间屋子面积很大,而且很空。
郑云庭不敢呼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得到的信息不能确定都是真实的,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他被那些东西绑来这里,他不相信那些东西不在周围守着。
郑云庭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直接碰到了墙壁。
一摸到墙壁,他就背靠着墙,一点一点沿着墙身慢慢移动,想要走到角落里蹲着。
他沿着左手一直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左手手臂先是被一个东西碰到,郑云庭以为终于碰到了墙角。
下一秒被碰到的东西消失,被碰到的东西反应过来,紧紧抓住郑云庭的手腕。
郑云庭心里也是一紧。
“你……”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你是谁?”
郑云庭听到是罗琦丽的声音,随机松懈下来,同样小声回应:“是我,郑云庭。”
“居然是你。”罗琦丽听起来很开心。
“你就是被那些东西绑到这里来的对吗?”郑云庭说。
“对,你还看到其他人吗?我一醒过来就想着躲在这里,根本不敢去其他地方。”罗琦丽说。
“没,我从醒过来到现在为止,只看到了你一个人,”郑云庭说,“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我们两个都没有受伤,这就说明其他人应该也没事,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也在这个屋子里。”
“你说得对。”罗琦丽说。
“你们说的都对。”一道女声突兀地插到他们之中。
“我和周式也在这里。”向丹旎说。
原来是郑云庭和罗琦丽的声音被暗处和向丹旎和周式听到了。
“你们也在啊,”罗琦丽听到向丹旎和周式朝他们走过来的声音,“那我们是不是就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