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余清韵倒地的身子,赶紧上前蹲下,余清韵面色微红。
黄岁娥摸了摸余清韵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这才多久啊,这么快就发高烧。
黄岁娥把余清韵艰难地拉起来,白面皮影小人这个时候突然钻进余清韵的房间里,从里面打开房门,让黄岁娥把余清韵放进房间里。
黄岁娥把余清韵放到她的床上,关上房门,去厕所拿余清韵的脸巾沾水。
厕所里传来水流冲刷的声音。
白面小人就站在余清韵的脸旁边,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余清韵,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那咧开的嘴角不断扩大。
融入
又是熟悉的感觉,被禁锢在躯壳之中,不得动弹,与之共情。
月色黯淡,每一栋楼的每一户人家似乎都消失不见。
她的目光是前方一片道路,道路两旁种植着一颗颗树,路灯在为她保驾护航。
余清韵感觉到自己手上似乎抱了个东西,莹润光滑,冰冰凉凉的。
这熟悉的触感,是装着骨灰和风霁月手的陶罐。
她现在应该是在被诅咒的梦境里。
梦境里的她抱着陶罐,走在熟悉的道路上。
她在一栋居民楼下停下,熟悉的居民楼,墨绿色的大门,斑驳的白墙,她的家在三楼。
抱着陶罐,缓缓进入楼道,声控灯随声而亮,余清韵自己“哒哒哒”的脚步声在楼道回响。
余清韵被困在躯壳里,动弹不得,思考着这次梦境里诅咒她的会是哪个邪祟。
会是四楼被她杀死的邪祟,还是还了女儿尸体的鬼爸妈?
她现在抱着陶罐,被困在躯壳里,这个状态跟进入疑似风霁月故人身体里的状态相似。
她现在会不会算是回到自己没失忆前的状态?没失忆前的自己抱着陶罐回家,鬼爸妈应该还不是自己的爸妈,那血尸呢?她又是怎么惹上血尸的?
余清韵走在楼道间,她能感觉到没失忆前的自己是冷静的,冷静之下是一颗即将喷发的岩浆。
没失忆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些不一样。
现在的自己更多的是对生活点滴的欣赏和冷静,但没失忆前的自己眼里没有生活,只有抑制自己疯狂的冷静。
在极端爆发的边缘。
自己这是怎么了?
余清韵能感受到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体力不支的,上楼的动作,摆动的幅度,沉重,没有那么的轻盈。
“哒哒哒”楼上还没有亮起的楼上响起了脚步声,四楼有东西正在下来。
自己之前手无寸铁,是个废物,四楼的东西下来,自己会怎么活下去?
脚步声在四楼而下,从一开始的迅疾,到后来的漫步,愈来愈慢。
她已经走到了二楼,四楼的邪祟已经走到了三楼下二楼的那段楼梯,双方只差二楼上三楼的平台了。
面前一片漆黑,二楼的声控灯找不到上方平台,平台一片灰暗,余清韵知道它就在前方等着自己。
这具身体突然停下,扭开了陶罐,看向陶罐里的白花花的骨灰,抿了抿嘴唇。
四楼东西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消失在上方的平台。
这具身体冷静得过分,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紧张,没有思绪纷杂。
她迈步走了上去,没入黑暗之中。
余清韵一走到平台,周围的温度就开始渐渐降低。
走三步,拐弯,上楼。
期间没有任何异常,没有看到什么不明物体,没有碰到什么不明物体,更没有被什么不明物体攻击。
这么顺利,是因为陶罐里的骨灰还是风霁月的手?
这具身体走上了三楼,三楼发出亮光,身后黑暗的平台这个时候才不紧不慢地再次响起脚步声。
余清韵猜测自己应该是抓紧时间打开家门躲进去。
没想到,这具身体很理所当然地往后一转,看向下面的楼梯,和突然出现的它对视了。
那双全是眼白的眼睛冰冷残忍,它暴起,朝这具身体冲了过来,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的动作,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余清韵察觉到这个时候的她仍然是一片冷漠。
余清韵已经习惯了在对手到来的时候迅速做出应对,但此刻的自己呆在原地,真的是要急死躯壳里的余清韵了。
她眼见着那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快要触碰到自己心脏的时候,陶罐里的一点白色粉末飘散开来,包裹住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