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好情况就是那个邪祟真的进入了爸爸妈妈的房间,没有守着她。
坏情况就是那个邪祟守着她,血尸也跟着进门,在门口守着她。
余清韵不可能开门就和这两名邪祟硬刚,因为她要保留体力,爸爸妈妈半夜出去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夜回来?
余清韵看了眼门缝下的亮光,又进入房间内部,她翻找着,在背包里翻到了一支笔。
她返回门口边,将笔放在地上,指尖一推,这只极为纤细的笔滚碌碌地经过门缝,毫无阻拦的出去。
笔滚出去的声音其实很小,但四周寂静无声,在余清韵的耳边就被直接放大。
滚了几秒,笔精准地停在刚出门缝的一点位置,余清韵又回到那天晚上在家的状态,她趴在地上,静静注视着那支笔露出的一点笔身和阴影。
一秒。
两秒。
三秒。
……
可能差不多有半分钟过去了,笔仍然好好地呆在外面,无事发生。
余清韵松了口气,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可还没有所动作。
“嘻嘻”
一道诡笑响起,同时门缝下出现一只眼睛,对着余清韵发笑。
眼睛轮廓极长极大,弯着眼,眼皮好几道褶皱,大范围的眼白,只有一个黑点类似于瞳孔。
余清韵忍不住在这瞬间屏住呼吸,在她快要直接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的时候,那双眼睛和声音突然消失。
连带着被余清韵放下滚出的笔也消失了。
余清韵撑起身子,靠在衣柜边,坐在地上,抿起嘴巴。
那个邪祟极有耐心,居然等了这么久才拿走笔,幸好她没有轻举妄动。
可它为什么不攻击房门?难道只有血尸才能攻击房门?那个邪祟和爸爸妈妈不能进入她的房门?
余清韵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
能进入爸爸妈妈的房间,机会就只有这一次,其他时候余清韵根本打不开门。
她不能再等了,即使那个邪祟在外面她也不能再等了。
余清韵握紧匕首,感受了一下自身目前身体状况,然后按门把手。
“嘎哒”
门被迅速打开。
邪祟没有现身攻击,现场安静得过分。
走廊的光在头顶上亮着,左侧是光线有些暗淡的储物室,门板是随意贴上的棕色贴纸,下部分有些暗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是在什么时候溅上的。
右侧是客厅,一路直通家门,这扇厚重的防盗门是银色铁质,此刻大开,露出走廊外的一片黑暗。
余清韵总担心另有邪祟再通过大开的家门进入家中。
她将眼睛移到面前掩虚露出一条漆黑门缝的,简直就像在引诱她进入其中的,爸爸妈妈的房门。
从她房间里走去家门处关上家门需要一段距离,她不可能再走过去关上家门,然后才进入爸爸妈妈的房间。
这一点点去关门的时间,距离,过程变数太多。
余清韵只看了一眼打开的家门,压下心中对家门的忧虑,握紧匕首,向前几步,推开爸爸妈妈的房门。
那名邪祟帮她打开了爸爸妈妈的房门,没有攻击她,它肯定就藏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
它为什么要引诱自己进来?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引诱。
门被完全打开,余清韵才发现其实房内并没有刚才掩虚时看起来漆黑一片,里面似乎有一点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台灯的光。
余清韵没有贸然进去,站在走廊上,伸出一个手在漆黑门内墙壁摸索一下,很快摸到了房间里灯光开关,她一摁下去。
房间里仍然没有亮起,这个灯开光不管用,看来是打不开了。
打不开就打不开。余清韵进入房间。
她一进去,眼睛迅速适应昏暗的室内。
她向前几步,转身,房间内部所有的一切呈现在眼前。
没有邪祟,余清韵没有看到那个邪祟。
一张大床,暗红色的被套被掀开在床上,上面花纹看不清,内嵌在墙体的米白色衣柜。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挡住窗户的一个大白布。
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光透出,透在白布上,余清韵之前发现房间里的微光就是这透亮白布发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