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接着说:“妈,其实你也可以随便放在地上的,反正我很快也要回家了不是吗?”
妈妈说:“是妈妈考虑不周到,你快去拿快递吧。”
妈妈朝着它的房间走去:“你去拿你的快递吧,妈拿好文件就准备出门了。”
它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储物室。
余清韵看着妈妈的背影,头发,双肩,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
她拿起手机一看,左上角的信号格是满的。
看来这次可以随意出门了。
余清韵没有放下自己的黑色背包,抬脚去往储物室,边走边说:“妈,那你今天和爸什么时候下班回家?”
她已经来到了储物室面前,身后响起“咯吱”声。
妈妈进入它的房间,关上房门,妈妈的声音从房间中透出,有些闷。
妈妈说:“估计下午五六点,放心,这次你回家,妈妈一定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余清韵握上储物室的门把手,压下,推开,这扇门不断发出如同半截入土老人哀嚎的“嘎吱嘎吱”声。
余清韵说:“妈,你忘了吗,这段时间我有些厌食,吃不下家里的饭菜。”
房间内的妈妈笑了笑,声音尖锐一瞬,转而说:“你别小瞧妈妈的手艺,或许这次回家以后,你会很喜欢吃妈妈做的饭菜呢?”
储物室的灰尘颗粒感明显,余清韵的喉道只感觉到干涩,随即开始咳嗽,一边手在脸部面前挥了挥,一边手不自觉地摸上腰间的匕首。
面前的储物室背阳,因长时间放置而变得微黄的窗帘又遮住了窗户口最后一点余光,整个储物室有些灰暗。
余清韵看到自己十几个快递包裹放在门口的地上。
她蹲下身子,没理会地上和快递上的灰尘,一把抱起好几个快递。
走廊上的光比储物室里的光要亮,余清韵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蹲下,双膝在压低的身旁两侧凸起。
忽然,另有一个影子出现,笼罩住余清韵蹲下的影子,余清韵只感觉面前一暗,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
笼罩住她的影子似乎举起什么东西,下一秒就要刺向余清韵,一切毫无征兆,余清韵发现自己的直觉没有提前预警了。
余清韵扭头一看,妈妈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手背着,背光的笑容让人看不真切。
余清韵又看了看不远处它的房门,房门掩虚打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明明是大中午,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妈妈背着手,笑着说:“女儿,需要妈妈来帮你吗?”
余清韵怀疑是因为自己转头快,所以眼前的妈妈才没有攻击自己。也就是说,它不能在余清韵察觉的时候杀掉她?
要是原来的余清韵,反应速度迟缓,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当然,”余清韵说,“谢谢妈妈。”
她很想知道妈妈刚才是想举起什么东西刺向自己。
妈妈把手露出来,它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接过余清韵怀里的快递包裹。
余清韵怀里一空,她又自己在地上拿着剩下所有的快递,关上储物室的门。
余清韵把自己的房门打开,走进来,走了几步路,发现妈妈没有跟着,她看向妈妈,问:“妈,怎么不进来?”
妈妈站在余清韵的门口处,脚尖正好就在门框处,没有进入半分,妈妈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也大了,需要给你留点隐私,你放好快递后来我这里拿快递好了。”
余清韵说:“也好,妈妈真体贴。”
她接过妈妈手上的快递,和妈妈道谢后,注视着妈妈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文件,关上它的房门,然后离开家。
余清韵回到自己房间,把快递全部放在书桌上。
看样子,妈妈不能进入她的房间。也有可能妈妈只是白天不能进入,晚上变了个模样就能进入了。
假设妈妈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能进入她的房间,血尸就有可能是爸爸。
余清韵把背包放下,又把风霁月的头颅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风霁月说:“看起来,你家里应该会发生一些事。”
余清韵点头,确认李仁贵买的医药都放在包里,然后把包放在床头,转身去书桌上拆快递。
风霁月在一旁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余清韵用手撕开包着衣服的快递袋子,手上发力,指尖按压发白。
她也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对待爸爸妈妈,这个问题她从出发前想到现在。
她去小灵山寺是因为爸爸妈妈建议她去的,去到那里她仍然撞邪,然后开始一路撞邪,短短一个月里经历了许多事情。
她撞邪也算是有了点经验,撞邪以后是不能离开某些特定范围的,可为什么家里的这两名邪祟并没有纠缠她,反而还建议她去小灵山寺?
为什么她在家里仍然也有信号?这两名邪祟并不像之前余清韵见过的其他邪祟,余清韵总觉得它们别有所图。
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它们图谋的?余清韵目前不能杀了它们,余清韵很想知道它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直觉告诉余清韵,经过这一次撞邪后,她身边大半个疑问都会被解开。
余清韵回答风霁月:“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