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刚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张嘴睡觉，有没有流口水。
这也太丢人了。
感觉到手心依旧干燥的周一，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是来跟你商量过年的事，我父母有意愿邀请你过去，一起过新年。你怎么看？”
周一傻了，他是还没有彻底睡醒吗？
于是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周一掐了自己一把。
疼。
是真的。
但是有些太突然了。
周一还是打了退堂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那个见叔叔阿姨的事，还是挪到后边吧。”
周一装模作样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实际上屏幕上的字连在一起，都读不通。
沈晏洲问道：“那你过年的时候，准备去哪里过？大年初一我可以去找你吗？”
年三十沈晏洲肯定是抽不开身的，年夜饭得和家里人一块吃。
这是沈家的规矩：不管是哪个领域的大忙人，到了这天都得坐在一张圆桌上。
回想了一下去年，周一还是在柯诚家里过新年，他的老家和自己一样，都在北城。
吃完饭周一还能开车去墓地看妈妈，和她在这团圆的日子，一个在地里，一个在地上，一块团聚。
但是今年的话，周一就是一个人。
其实如果没有遇见沈晏洲的话，他一个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人这辈子一定有某个时刻是孤单一人的。
但是……
一想到北城的冰天雪地寒风瑟瑟，虽然身处温暖的室内，但是周一仿佛置身于其中一样，打了一个寒颤。
越是寂寞的人，越贪恋来之不易的温暖。
周一也是如此。
“你想见见我的妈妈吗？”
静了一会儿，补充道：“在墓地里。”
在辞旧迎新的日子里，墓地的确不是个吉利地。
周一不敢去看沈晏洲的脸，怕从他的脸上，看出让自己害怕看到的神情。
“我真的可以去看阿姨吗？那阿姨平常都喜欢些什么？有没有喜欢的花和零嘴？阿姨她爱喝酒吗？阿姨会欢迎我去看她吗？”
看着沈晏洲真诚的，末了还带着抹羞涩的面容，千言万语一瞬间拥堵在了喉咙处，化为了一个拥抱。
周一的手环在男人的腰际，声音带着哽咽，“你怎么能这么好……”
就算是之前和柯诚最好的时候，在新年陪在程茹身边的，也只有周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