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愣神中,他们的男主角一溜烟地跑了。
看背影很酷。
但,哪有酷哥会红耳朵的?
林澎乐得要死,直杵着余声胳膊笑:“看见没,都这么多年老演员了,拍个吻戏还害羞。就他这么薄的脸皮,之后拍床戏还不得别扭死?”
“这一点,迟意倒是不如祝渂。”
看看人家,一个新人演员,亲得多好,一点没害羞。
林澎下了定论:“看来之后有的磨了。”
余声或许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接腔。
冰凉的水打在手心,焦躁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迟意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额前的碎发被打湿,眉眼处一片湿迹。水珠滑至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到盥洗池里,空气中泛着冰冷的潮湿。迟意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祝渂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凉风习习,那天晚上,月亮比任何一天都要亮,高悬在空中,四处散着光,周围没有一颗星星,连云层都被照得发亮、发白。
迟意只是口嗨一下,他还没有捡一只醉鬼回家的癖好。对方现在这种问什么都不回答的模样,莫名有点呆,跟在酒吧初见时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更不用说那晚在床上。
他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蛋。
毫无反应。
“真是个呆子啊?”迟意轻笑着,戳他的那只食指动了动,从兜里摸出手机:“你朋友电话多少报一下,我让他来接你回去。”
他记得,那天祝渂是跟朋友一块儿来的。叫什么,陆淮。
迟意解锁手机正要点开拨号界面,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压过来,视线一黑。接着,他被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了。鼻间盈满了酒香和冷杉的味道,和那晚一样。
力气不大,刚好将他困住。祝渂摸了摸他的脑袋,手落回腰间,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迟意:“……”
不是,什么个情况。迟意仰头望天,又是好笑又是无语:“喂,是报一下不是抱一下。”
搁在他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动了动,似在用行动表明自己没有理解错,祝渂毛茸茸的长发在他脖子上扫来扫去,迟意痒得受不了,一把伸手推开。他用的力气也不大,但祝渂却被推得踉跄。
“嗳——”迟意伸手去拉他,抓住他的手臂助他站好,笑得咳嗽:“这么大的个子,不应该啊,难不成你虚啊?”
祝渂醉归醉,但男人的尊严令他下意识皱眉。
他不赞同,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看着。
还挺要面子。
迟意被这沾着酒的湿润眼神勾得心旌荡漾,晚风呼呼地吹着,祝渂忽然眯了眯眼,不舒服地上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