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和。
一孕傻三年。
“唉,看来还得再傻一年。”王胜利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打开车门,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杜晓天一头雾水地站在空空如也的停车场,面露绝望:“霍队以前明明是宁愿在局里猝死也不会下班的,现在怎么能走得比王局还早?”
明明领导提前下班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毕竟这也意味着大家都可以下班了。
但杜晓天忍不住喃喃自语:“我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突然不用加班了,怎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杜晓天,绿毛和他的同伙招了他们口中的老石是谁了吗?”霍无归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
杜晓天仿佛听到了天籁,迅速点头:“他们只知道老石这个外号,说他人如其名,非常老实,是屠宰场的司机,谈一个女朋友被骗一次,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就去查。”霍无归轻敲方向盘道,良心发现,“今天不早了,明天再去吧。”
谁知对面慷慨激昂道:“没事霍队!我这就去!”
-
银盛山庄29楼,巨大的落地窗盛着漫天月色,星空璀璨,城市边缘的点点光线通通落进窗内,洒落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
空阔的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万籁俱寂,只剩下洗手间里传来轻微水声。
霍无归推开门,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道:“简沉?”
没有人回应。
他循着卫生间唯一的灯光走去,脚步停了一下,犹豫片刻,脱下了拖鞋,赤脚踩上地毯,极轻地拧开门。
浴缸里,青年泡在一缸温水中,沉沉睡去。
浴室的空气温暖湿润,简沉湿漉漉的黑发贴着额头,显出几分苍白和脆弱。
受伤的手搭在浴缸外,肩胛骨嶙峋突兀,霍无归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落在浴缸边缘,骨节布满血痕的左手上。
“简沉。”霍无归抬起手,将灯光调到最暗,嗓音微哑,背过身出声,“小沉?”
“嗯?”睡意朦胧的声音从背后传出,简沉迷迷糊糊地从浴缸中醒来,“怎么了?”
最近的案件一桩接着一桩,他已经许久没有正常睡过一觉,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竟然意外地在浴缸中直接睡着了。
没有至今没查出下落的碎尸案。
也没有隐藏在背后的狙击枪和红外线瞄准器,不需要担心突然出现在头顶的红点。
霍无归嗓音微微绷着:“你在浴缸里睡着了,旁边的柜子上有干净的浴袍和浴巾,你……自己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