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霍无归想听的不是这个,但又不知道霍无归到底想听什么,于是将那些微的违和感压在心里,憋了回去,坦然道:“就这样。”
他说完低头喝了一口粥,清晨的风吹动简沉头顶那棵树,一片树叶打着旋落下,恰好落进了领子里。
简沉挫伤的背尚未恢复,动一下胳膊都会带动背上的肌肉,疼得厉害,他试图转动脖子将那片叶子抖落,谁知道越转,叶片反而越恰到好处地卡在了衬衫和后颈的皮肤之间。
一只手猝不及防落在他后颈上,被粥捂得尚存余温的指尖捻走了叶片,擦过皮肤时留下一片温热。
简沉喝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本来应该在此刻放下碗、抬起头,像刚刚一样,边享受早餐边看看树梢上的鸟。
但不知为何,直觉让他选择埋头,就着碗猛喝了一口。
微烫的粥顺着嗓子滑进食道,简沉被烫到了,喉间的灼热终于取代了后颈那一点余温。
霍无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刚想说话,刘彦昌突然从二楼跑了下来。
“霍队!实验室那边有发现!”刘彦昌喘了口气,“一块带血的土!”
作者有话说:
霍队:感觉到了吗?
交集
余勤,卢琳,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理化分析室里, 所有通风橱都开着。
摇床震荡着一瓶瓶土壤样品悬浮液,超声清洗机洗了一批又一批离心管,物证科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没有任何闲工夫搭理人。
四百多份样品,堆出来的哪里是一座山, 分明就是整个物证科对警队肉眼可见的恨意。
连隔壁法医室都集体出动, 前来支援。
魏国一大清早就匆忙赶来分局,带着法医室一帮小实习生, 披上白大褂, 种了一早上的菌。
看见简沉跟着霍无归上了楼, 魏国本就种菌种得腰酸背痛, 顿时没好气地隔着三层玻璃吼道:“霍无归!你又拉着我们的人到处跑什么, 还差点把我们小沉害死在山里!”
细菌房是一个三层的套间。
最外侧是摆放设备、耗材的开间。
跨过一道隔离门, 是储存液氮、冷冻材料、进行消毒准备的隔离间。
拉开隔离室的门,最里侧才是操作间。
魏国的声音就这样穿透了三层玻璃,灌进霍无归耳朵里,其愤怒程度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