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大张旗鼓,难道真的不是为了带上自己?
“霍队,我会开锁,还会翻窗,很好用的。”简沉追加筹码,用最老实巴交的语气,说出了非常不老实巴交的话。
霍无归眯起眼睛打量简沉,像是在思考什么:“会把风吗?被人发现知道怎么封口吗?别人大喊你知道怎么让他闭嘴吗?”
简沉小心翼翼地皱眉,开始深思霍无归真的是那个公大首席、所有老师交口称赞的学院派精英,八风不动、严谨慎独的圣人君子吗?
犹豫再三,他小声道:“会……一点吧?”
坦白说,指控卢洋伪造保护文物,确实是一项严重的罪名。
如果最后证实这个荒诞至极的猜想是错误的话,他不希望只有霍无归一个人背锅。
“一点也不能会!你还有没有一点点身为警察的意识了!”霍无归扫了他一眼,“这里是海沧市北桥分局,不是你爸的农场!”
简沉一愣,突然觉得十分委屈。
这是诱供!钓鱼!
他默默从塑料袋里掏出香肠煎饼啃了一口,回身踱步朝所里走了两步,拦住刚要出门买晚餐的杨俭道:“小杨警官,我请你吃煎饼——”
一只手横空抢走煎饼,霍无归对着满脸敢怒不敢言的简沉道:“还不赶紧上车!”
胜负
简沉赢了,但是输了。
宁纬路纺织三厂家属院外,一辆杜卡迪v4突兀地出现在破败的大院门口。
二十二年前,纺织三厂曾容纳了上万人,盛极一时。
厂区连着家属院,孩子们在附属医院出生,在附属学校读书,工人们在厂区的电影院里约会,又在厂区的医院里生儿育女。
还没有成为教授的卢洋在这里和妻子严桂芹结婚,卢琳也在这里出生。
命运的丧钟在一个女人身上敲响,也响彻偌大的家属院,严桂琴死于羊水栓塞的同年,纺织三厂落下了帷幕。
“下来吧,到了。”霍无归熄了火,价值不菲的机车随手停在一片荒草地里,“再磨蹭天就黑了。”
当年堪比一座小型城镇的家属院,如今四处弥漫着腐败的气息,简沉从车上跳下来,半掩着鼻子道:“这是哪?”
“纺织厂家属院,卢洋和严桂芹的婚房在这里。”霍无归言简意赅。
海沧常年湿热多雨,家属院外放置的杂物早已腐朽不堪,连露天的楼梯栏杆也锈蚀殆尽。
简沉掩着鼻子瓮声瓮气:“为什么不去他家或者他工作室?”
霍无归踢开一只挡路的破木箱,十分嫌弃地侧身避开漫天飞舞的粉尘:“你是不是昨天被人掐脖子掐傻了,他的工作室和家都在海大校园里,敢明目张胆搞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