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一边想着,问她,“晚上你们知青点儿是你做饭吧?”
“娉婷做吧。”宋满冬道。
宋瑾眉头一皱,下意识道,“她做的……”那能吃么?
跟河东大队的大锅饭相比,是难吃的不分伯仲。
宋瑾堪堪止住话头,改口道,“姚知青人是不错,但是在做饭方面,还是差了点儿天赋。”
“宋知青你难得回来一次,就露一手,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吧,顺便也给姚知青交流一下做饭的经验。”
宋满冬试探问他,“晚饭要给您送一份儿么?”
“不用特意准备。”宋瑾目的达成,脸上才露出些笑意,“跟姚知青她们的一样就行,我这些天晚饭都是跟着他们一块儿吃的。”
宋满冬立刻想到了昨晚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嘴没问。
等姚娉婷她们休息的时候,才问起来。
姚娉婷脸上也露出尴尬,小声说,“把他给忘了。还好宋县长人不错,没跟咱们计较。”
陆许山,“他前两天离开了一趟,估计买吃的去了,身边有吃的才不跟咱们计较。”
“你以为宋县长跟你一样啊?”姚娉婷,“那么看中吃的?”
宋满冬心想,还真不好说。
这都来暗示她做饭了。
不过想想姚娉婷的情况,也能理解。
晚饭宋满冬带着姚娉婷一起做的,连怎么做馒头也仔细讲给了姚娉婷。
虽说她计划时下周六就再次回来,可谁知道会不会有旁的变动?
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多教她们一点儿吧。
蒸馒头、炸肉酱、做萨其马、江米条,中途宋满冬还跟姚娉婷探讨了一下大米为什么煮不熟的情况。
这才知道他们不是一开始就吃土豆的。
只是大米煮不熟,又怕浪费,才开始煮土豆。
也怪不得昨晚瞧见他们的气色都有点儿差。
周日。
一大早宋满冬便煮了米粥,叫跟着姚娉婷和徐清跟着自己一块儿煮的。
从时间和放米水的比例,添柴时机,都一一记了下来。
恨不得拿着手表精确到分钟。
一顿饭做下来,宋满冬额头冒汗。
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做几个小时的菜也没这么累,没想到教人竟然是这么辛苦的事儿。
又不禁佩服起来,食品厂能把萨其马拆分开来,叫工人产出同等品质的东西拿起卖,实在是厉害至极。
今天的早饭吃的晚,但大家都不着急。
宋满冬昨天下午便听说了,今早把石头桥的最后两块落下,河东大队今年修水渠的任务便至此告终。
东风渠的最后一段通向水库。
不过那边已经不是他们负责的范围了,因此河东大队选择竣工的地方是一座石桥。
吃过饭再去,正巧看着最后一块儿大石落实。
张大队长一挥手,后面的人带着鞭炮上前。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桥上桥下响起,灰白色的烟雾腾空。
热闹声散去,大队上又走出两位长者,下了水渠,站在梯子上开始刷标语。
这座桥没有命名,也没人想过要给它起名。
唯有桥柱两侧各留着几个大字。
“战天斗地改造自然”
“兴修水利富我农田”
刷完标语,水渠下的人正要收梯子,张大队长扭头问身边的人,“宋县长,这段水渠是你监工的,能这么早修完,也多亏了你出主意。要不然你给我们大队留个字?”
“我就不用了。”宋瑾笑着摇摇头。
他今天没揣热水袋,背手站着,单薄的大衣在一众人群里格格不入。
拒绝完之后,又想了想,“叫那几个干活的知青来吧,他们也不容易。”
张大队长便叫了赵胜男她们。
赵胜男下意识的看向宋满冬,宋满冬却推着她的背,叫她转身,“我现在不是河东大队的人了,你别看我。”
“胜男,照着你的想法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