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夏夏、”温澜生神情激动,上前要拉住她的手。

繁夏猛地退了一步,说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看看你的好家人都干了什么?使他们一步一步把我从你身边逼走,逼我不得不放弃你的。”

“你妈炒股赔了,怪我。你妈跟老张老邹借钱,怪我。我好心好意收留无家可归的他们,反倒成了驴肝肺。欠的债居然还要我替她还,我不还,她就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婚戒上!”

繁夏一把攫住他的手腕,指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这枚戒指吗?不是因为我真的想跟你彻底了断,是因为我知道,只要这枚戒指还在你手上,你妈就会打它的主意,把戒指卖了去还债,而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它。”

温澜生眼中闪烁着模糊的泪光,一根根柔软的刺扎在他的心里,又疼又酸,他以为繁夏是真的想跟他彻底断了,没想到她竟然连决绝时,都还在替他考虑。

“对不起。”温澜生哭着道歉:“我不知道,我对不起你夏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把戒指抢走的,我就是豁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夏夏,你最后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繁夏沉默不语。

温澜生继续道:“这些日子,我妈总是给我打电话,还跑到我们家里砸门,让我出来见她,我之前还不明白,现在我都懂了,我知道她是想抢我们戒指去卖钱还债。可是夏夏,我一直都有听你的话,这些日子,无论我妈怎么哭喊哀求,我都没有见过她,真的一次都没有。”

繁夏不信任的笑了笑:“那是因为你之前不知道原因,她如果还不上老张老邹的钱,可能会被判定会老赖,到时候你妈你爸拉着温菁一块儿在你面前跪下,哭哭啼啼说句话哀求的话,你的心一下就软了。”

“不会的,夏夏,你最后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心软的,债是她欠的,我不会帮她还的,夏夏我会干干净净不带一点拖累的回到你身边的,好不好?”温澜生流着泪恳求。

繁夏看着温澜生,眼中渐渐染上往日的情愫:“行,那我就最后再信你一次,这一次如果你还愿意拿着用我的钱买的婚戒,去填补你们家的亏空,温澜生我马上就跟容修结婚。”

最后一句话,仿佛有千斤的分量压在温澜生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全身笼罩在一种即将被压死的恐惧里,在濒死的恐惧中他好像看见了容修得意的站在繁夏身边,洋洋得意的抬起手,手上戴着的正是曾经属于他的那枚戒指。

“不要,不要跟他结婚,夏夏你相信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在帮家里了,我会向你证明的。”温澜生神情异常激动。

繁夏道:“好,那我就等着你证明给我看。”

虽说那枚戒指转手一卖不过十几万,无论温澜生给还是不给,都弥补不了温明月挪用空款的零头,但是酒席喜欢看她们温家人自相残杀,狗咬狗咬的鲜血淋漓,六亲不认的样子,温家人越痛苦,她就越开心,父母也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开心。!

撒娇

暂时稳住了温澜生之后,繁夏回到办公室里,低压压的气氛无声的宣示着办公室主人此刻不悦的心情,冷色调的光透过黑曜石般的桌面反射在他轮廓深邃的侧颜。那双堪称完美的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收紧扣着桌面。

繁夏缓步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生气了?”

容修薄唇紧绷:“没有。”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没有就好,我就知道你跟一般男人不一样。”繁夏温声说着,好似拂淡的微风。

容修浓密的鸦睫颤动,心里一阵刺痛。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又在商场上磨砺了这么多年,跟一般男人不一样。

可现在他才发觉,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哪怕他读了再多的书,见了再多的世面,在喜欢的面前依然跟其他男人一样,是个小心眼、善妒、矫情、动不动就拈酸吃醋的普通男人。

他也想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被喜欢的人哄着,宠着啊。

他说不生气,她就真的以为他不生气了吗?男人都是喜欢说反话的生物,她怎么就听不出来?

他很生气!看着繁夏跟温澜生在一起,他都快气死了!恨不得撕了温澜生的嘴脸,在他平静的表象下,已经像个市井泼夫一样,用最脏的腌臜话,最恶毒的诅咒把温澜生一家骂了个遍。

以前对温澜生那般细致周到,连如今决裂了都维护着他,不让温澜生暴露在他的势利范围之内,怎么连他一句违心的假话都听不出来了?

还是真的被温澜生说中了?繁夏对他腻了?

他原本就是倒贴上来,自愿成为繁夏刺激温澜生的一把刀子,现在温澜生出局了,那他这把刀子也就没用了,随便丢到哪里都不在意,哪怕生了锈也不用管了。

容修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嗓子里,说出来难受,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更难受。

“我出去一下。”容修猛地撑着办公长桌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进了专用电梯,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大厅,温澜生瘦削的身影在大厦外缓慢的行走着。

容修死死捏着拳。

他不敢冲着繁夏发脾气,宣泄嫉妒。也不敢贸然冲上去跟温澜生撕扯一番,破坏繁夏的计划,便来到一楼前台处,冲着两个小男生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厉声责叱:“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种人也你们也敢放进来,他跟本就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你们就敢把卡给他!没有长脑子吗!”

两个前台小男孩当时就被骂蒙了,呆呆傻傻的站着,怯怯挨训。

骂了一通还未解气,容修眼角瞥见不远处的安保大姐。

他冲上前,揪着她的安保制服,指尖用力戳着玻璃,戳着玻璃外的温澜生:“这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已经闯进公司两次,要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他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你们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狠狠撒了一通火,容修大口喘着气,坐在大厅靠窗的沙发上,目光恻恻的盯着尚未走远的温澜生,下一刻,窗户上恍惚出现了繁夏疏疏落落的影子,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果然还是生气了。”

容修低着头,鼻尖忽然冒出无边的酸涩,眼泪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

繁夏在他身边坐下,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遮住了他的自尊。

她扯了一张纸,替他轻轻擦拭,语气温柔的道歉:“我早看出你不对劲,可是你说没有生气,我又觉得不应该追问下去,免得让你觉得,我认为你小心眼,伤了你的心。”

容修低着头,泪珠一颗颗滴溅在手背上:“可我就是你想的那样小心眼,我也一点也不大方,我每次看到你跟温澜生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难受,很嫉妒,尤其是刚才我恨不得把温澜生活活撕了,我讨厌温澜生,我不仅讨厌他,我还讨厌一切跟你不清不楚的男人。”

他这一番话,明显让繁夏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她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也挺好的。”

容修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你——”

“我什么?你能把实话说出来,我很开心。”繁夏贴心的为他摘下眼睛擦拭着薄薄镜片上溅上的泪花,两根纤细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的来回擦拭。

“你不讨厌这样的我吗?”容修道。

“为什么要讨厌你,容修,在我心里你是很好很好的男人。”

外人面前冷清到不近人情的男强人,在她面前却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人,繁夏只觉得是自己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又怎么会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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