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卫娴还记得刚才她听到?他的声音,然后?那些恐怖场景都不见?了,但是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梦境,她抬起手,捏住他的脸颊。
萧元河不敢动,任她在自己的脸上捏出红痕。
见?他没反应,卫娴叹气:“原来还在梦中?啊,不过这次的不可怕。”
捏脸的手感还挺好的。
正午的阳光从直棂窗洒进来, 有?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飞舞,窗边的高颈插瓶中的梅花开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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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低笑?声传来,卫娴转头才发现站在山水坐屏旁边的方星离。
方神医捂着嘴, 似乎憋不住笑意。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境,她真的醒了。这?时候转过去看?萧元河带着红痕的脸, 郁闷道:“你怎么不挣开?”
“我?怎么?知?道你是醒的还是在做梦。”萧元河反驳, “快过来把银针弄走。”
这?人头?顶还插满细长可怕的银针呢!
方星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屋里气氛不错,等?在屋外的人迫不及待跑进来,太后颤微微走到床边,上下打?量卫娴。
“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外祖母给你赔不是。”
“外祖母, 不怪你,是我?自己生了病。”收拾好的卫娴脸色有?些苍白?,不过情况还算好,没有?以前那种大病一场的虚弱感, 只是手?臂有?些发?麻,像是连续抄了好几天经书一样。
太后坐到床边的锦凳上,其?他人也围在床边, 顾氏和?卫嫦虽然担忧,但也不好现在表现出来。
紧张了一早上, 太后毕竟上了年纪,体力也有?些不支,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被扶回咸宁宫了, 其?他人也纷纷散去,让她好好休息, 只有?顾氏找了借口留下与她在房中说话。
“有?没有?哪里难受?”顾氏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像以往她生病那样照顾她。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娘。”
“刚才你也看?到你姐姐了,她没事,你也要好起来,明天就除夕了,福王殿下肯定很担心你,长公?主刚才要来,就是临近年节事情多,老王妃又安排她招待远到而来的亲眷。”
“是从岭南来的吗?”卫娴知?道萧家有?一支世代居于岭南,今年因为有?个子侄应考,所?以举家进京。
“就是他们,长公?主到底是萧家宗妇,这?些事离她不得,以后你也得替她分担。”顾氏一直试图教她理家,平衡一大家子。
卫娴想了想,她好像没尽过责任,做为福王妃,也需要做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当初她选择与萧元河结盟就说过让他无后顾之?忧,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帮助长公?主分担家事。
“娘,我?明白?的,明天除夕,按惯例武威王府都在米铺子里施粥,到时我?也去,以福王府的名义。”
听了她的话,顾氏欣慰点头?:“你也别累着自己,还病着呢,早些让福王殿下带你回府好好歇一晚,明日才有?体力。”说完想到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塞进她的手?中,“这?是我?从百灵寺求来的符,你随身带着。”
“百灵寺?”卫娴听说过这?个寺庙,送子观音最灵验。
“只是平安符。”顾氏心虚道。她也是不得已,卫家老夫人因为卫嫦有?了身孕,现在就盯着卫娴,府里的女?眷都送了这?符,就连靖候夫人都送了。
卫明真只有?柳照一个孩子,老夫人不放心,觉得孩子越多越好,前两日非要让顾氏也给她送。
“初二回门拜年就带上吧,省得老夫人又要数落你。”
“嗯嗯。”卫娴不会自找苦吃,要是能免掉一场数落,戴一天奇怪符箓也不是不行。
“这?个给殿下。”顾氏又取出一个玄色金线绣麒麟纹的香囊,“太后也是着急,托我?送来这?个。”
老人家关心子嗣很正常,但是萧元河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性格,太后只能拐个弯,让顾氏给卫娴送来。
“你们也真是的。”卫娴小声嘀咕。不过到底还是收下香囊。
午后他们回福王府的车上,卫娴把香囊丢给他,“系上这?个。”
萧元河拎起沉甸甸的香囊凑到眼前仔细打?量,“外祖母给的?”
他从小到大的衣服鞋履大部分是咸宁宫的宫女?准备的,她们的针线,他很熟悉。只是突然让卫娴给他,有?点奇怪罢了。
“知?道就戴着。”卫娴耳尖发?红。
他越看?越怀疑,但打?开看?里面除了常用的香料之?外,还有?两张符。他对符文没什么?了解,当然看?不出什么?来,只以为是平安符之?类的东西。平时他就不信鬼神之?说,所?以把两张符取出来,重新把香囊系好,刚要自己往腰上系,眼珠一转,握住卫娴的手?背。
“王妃给系上。”
每次他叫她王妃,准没好事,卫娴白?了一眼,不理他。
萧元河凑过去,低声哄道:“你帮我?系上我?就不把你满头?银针的模样画出来。”
他刚才与方星离讨论过她的病症,得到的建议是最好在卫嫦的孩子出生前替她治好心病,可是他对她的心病并不了解,只能按照方星离说的,多让她记住他的模样,让她烦恼,让她对他束手?无策,用她对他的强烈情感去对抗梦境中的各种恐怖景像。
当然,最好就是让她爱上他,愿意展开心扉,为他做出改变。
总结起来,就是让她最喜欢他,喜欢到梦里都是他。
萧元河对于她小时候受到的惊吓心疼得很。
“系上嘛,王妃。”他抱住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卫娴只觉得他今天特别奇怪。无限好文,尽在
两人就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回到福王府。
一夜没回,卫娴一回来就跑去安置猫猫的院子,陪八只小猫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