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别气了,是我不让元河告诉你的。这事本与你无关,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你是我姐姐,什么?叫与我无关。”卫娴气恼。
匆匆赶来的谢梧在宫门外探头,看到?里面似乎没发生什么?大事,晕倒的宫女已经?被带下去了,只有廊下滴着一滩血。
“没事吧?”谢梧担心地看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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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太诡异了!
当他看到?卫娴从殿中走出,总算明白为什么?诡异了,无限同情?地望了一眼萧元河。
福王妃生气了,后果严重。
清冷的月光洒下, 卫娴默默地在前边走路,浅紫的斗篷摆动得很厉害,说明她很生?气, 落叶枯枝被她踩得嘎吱嘎吱响。
萧元河跟在她身后,大气不敢透, 总感觉那些被她踩中的枯枝是自己的脑袋, 若不是在宫里,他怀疑自己会被她踩爆。
偶尔有巡逻侍卫走过,暗影飘过,怜悯的视线扫过来,这让以往在宫里横行霸道的福王殿下羞愧难当。
宫灯孤伶伶地映着两个人的身影,提灯的宫女?脚步加快,与?他们?拉开距离。
走了一会?儿, 卫娴也不知道自己要气多久,总之就是不想跟骗子说话。
“卫六。”萧元河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慌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 你知道了也只是陡增烦忧。”
“你怎么知道我会?烦忧?我现在知道了也烦忧,有什么区别?”
卫娴捏紧拳头,恨不能跟他干一架。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信任彼此是多难得, 她刚刚鼓起勇气选择相?信他,结果他转眼就给她来这一出, 她还敢相?信他吗?
宫女?和暗卫们?竖起耳朵,努力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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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区别了?”萧元河大步走到她面前,一边咳嗽一边说, “涉险的人?会?少一个,你不知道, 当我看见你在那里的时候,心里多害怕!”
卫娴冷冷瞥他,看他捂嘴弯腰猛咳,不知道他是假装病弱博同情还是真这么严重,她失去了对他的判断力。
她不想被他拿捏,狠心咬牙站在风中?,“你是害怕我破坏你的计划吧?”
这话让暗中?听着他们?吵架的谢梧都捏了把汗。
他最清楚萧元河,他害怕是真的,但是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他还是会?选择瞒着她。
萧元河啊,最喜欢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扛。
“是啊,当然?怕你坏计划。”萧元河取出一个白瓷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子仰头吞下,支撑自己跟她吵架,“这事本与?你无关,你牵连进来,如果有人?利用你,把卫家扯进来,把萧家扯进来,天下会?大乱。”
“笑话,姐姐不是卫家人?,你不是萧家人??”卫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事一样凶狠瞪他。
“你不一样。”萧元河收好药瓶,朝她伸手,“好了,是不是想问我,你哪里不一样,我一直是个混世魔王,在宫里殴打皇子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如果我带着你殴打皇子,你爹与?我爹会?左右为?难,陛下和我娘也会?不知所措。到时候,你让他们?怎么办呢?”
卫娴确实没想这么远,气焰消了些,嘴硬道:“那姐姐呢?”
“谢湛的目标本来就是她和六哥。”萧元河朝她伸手,“过来,我看看你的手腕。”
“不过。”卫娴捂手后退。
刚才射袖弩的时候擦破了点?皮,现在火辣辣的,但是她气还没消呢,不可能会?被他的细心打败。
萧元河简直想把她按到自己怀里好好揉搓,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迈步朝她走去。
卫娴转身就跑,全身写满不高兴,跑得还快,一溜烟跑没影了。
萧元河本来就病着,又闹了大半夜,力气用尽,竟没追上她,只好给暗卫下指令。
京城十里亭外?,两匹马扬蹄奔来,急促的马蹄声惊到了亭中?躺着的人?。萧保宁揉了揉眼睛,从亭子里跃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张绯玉勒停马儿,淡淡望着站在路中?间的少年。
“张大公?子,福王殿下说宫里一切安全,你应该出现在公?主身边。”
“让开。”
“哎哎哎,真的,你要是去了,宫里就出事了,你真的别不信啊。”萧保宁上前抓住白马的缰绳。
张绯玉身边的死士拔剑便刺,他轻松侧身避过。死士想置他于死地,他却?老往张绯玉身边躲,两人?就在路上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张绯玉想骑马先走,却?怎么都绕不出他的出剑范围,心中?一沉。
萧元河比他想像的还要深不可测,别的不说,只眼前这个小小少年就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依他对他的理解,萧元河是想杀了他的,但是为?何一直不动手,是不是有什么后招?
萧保宁一边与?死士过招,一边解释,“殿下说,他不想现在起纷争,如果你不愿意回到公?主身边,他会?给你寻个地方呆着。”
话音刚落,他的左手突然?出现一柄软剑,右手细薄长剑与?死士对招,左手软剑猛地卷上张绯玉,直接将他卷下马。
“大公?子!”死士大吃一惊,飞身扑救,被萧保宁一脚踢往回城的方向。
懒洋洋的少年声音清脆:“回去告诉张国公?,让他别轻举妄动,要不然?,你的大公?子可是会?缺胳膊少腿的哦。你可别自尽呀,要不然?没人?给张家送信,你的大公?子就会?无声无息消失,再也找不到啦。”
声音这么脆,却?吓得死士胆寒,不得不转身飞奔回去报信。
萧保宁把安静的张绯玉绑起来,拖着走向进山的路,小声嘀咕:“好饿呀,来点?夜宵就好了,是烤胳膊还是烤腿呢?”
张绯玉:“你倒不用这样激我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