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摆烂,是?因为虽然师父吴佑性格温吞了?点?,但仍然能维持宗主和?大家长的责任,而?他头顶的师兄师姐虽然修为一般,为人却?很能干。
如果师门其他人不行,季远山那么爱他们,当然会努力。
至于第二个故事,便有些毛骨悚然了?,季远山光是?带入沈泽的师弟,便会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窒息。
宗门的顶梁柱、父兄师长一般的大师兄性命垂危,他要如何解决这个困境?
他没办法解决,因为世家压迫太甚,就算他是?如今的筑基巅峰期,恐怕也不被人家看在眼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逝去,宗门分崩离析,而?一辈子痛恨自己。
筑基巅峰期和?金丹期只有一线之隔,对许多修士而?言却?是?一辈子跨越不过的天堑,可如果他能金丹期,一切就会与众不同。
世家不可能得罪一个金丹尊者,至少?表面上会有意拉拢帮助,尽量不和?他结仇。
前提他是?金丹期!
季远山不是?沈泽的师弟,只是?这段时间对他十分崇敬而?已,假设这一切便让他胸口发闷。
如果将天极宗的困境带入在自己的门派上……季远山心脏一顿抽痛,让他大汗淋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泽想?问他的只有一件事:有一天宗门遭受灭顶之灾,而?他作为最?有天赋、最?可能撑起师门的人,却?因自己贪图享乐而?无能为力,他会不会恨自己没有努力修炼?
季远山心神震动,他抚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地靠回枕头,他想?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疲惫地又一次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小九惨死在天武宗和?世家的两个少?爷手中,师父为他报仇,却?得来了?更惨烈的报复,整个仙门被屠杀一空。
季远山猛地惊醒,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他甚至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踉踉跄跄地推开门,却?正巧看到院中的小九。
小九还?不是?梦里身形高挑的少?年,他仍然是?个小团子,努力提着到自己胸口的大木桶。
看到忽然推门出来的季远山,他放下木桶,擦了?擦汗,开心道,“师兄,你今日起得好早呀,我将水帮你打来了?,唔……”
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远山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那么用力,小九几乎喘不过气。
过了?一会儿,季远山激烈的心跳终于慢慢恢复正常,他意识到那只是?梦,堵在嗓间的呼吸终于顺了?过来,他手臂微松,却?仍然将头埋在小少?年的肩膀。
“师兄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小九笑话他,“季远山羞羞脸!”
季远山抬起头,他看着师弟,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从那之后,季远山也开始努力修炼。
这直接导致了?虞容歌和?李承白与他玩的时间大大减少?。
“你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虞容歌惊疑地问沈泽,“他怎么转性了??!”
“秘密。”沈泽说,“除非你每日打坐半个时辰,我就告诉你。”
虞容歌最?近身体?愈发好转,除了?仍然有些怕冷,精力不及修士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医修都认为她?适时恢复修炼,至少?练练心法,会有助身体?好转。
不要啊!这还?不如让她?嗝屁呢。
虞容歌虽然在心里这样腹诽,却?不敢说出来——天极宗的禁词之一便是?生死,她?要是?这样发牢骚,整个宗门的修士都会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如今她?还?用自己没完全恢复做借口,但她?觉得,她?被全宗逼着修炼的日子也差不了?几天了?。
不用说别人,只要李宜过来,泪意盈盈地望着她?,说不定虞容歌就倒戈投降了?。
但这不还?没到那步嘛!
虞容歌想?了?想?,她?将自己近期十分喜爱的那个话本拍到桌上。
“除非仰头望咸鱼出新话本,不然我就不修炼!”
才迈步准备进院的季远山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的笔名,他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一口气在天极宗主峰爬了?三个来回!
其他弟子都羡慕不已,“这就是?筑基巅峰期修士的能力吗,实在让人自愧不如。”
只有季远山自己知?道真相——他崇拜的业内大佬竟然和?另一个业内大佬分享他的小黄雯笔名啊!!
谢谢,还?是?鲨了?他吧!
等到终于得到空闲的时候, 虞容歌终于有时间将苍舒离叫过来,让他帮忙联系孙灵英。
苍舒离十分遗憾,他还以为她忘了呢。
距离他上次搞事到现在, 虞容歌因为成?立仙盟, 认识的修士剧增,每日身边都有不同的人。
可能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苍舒离一想, 也不差孙灵英这一个人了,便老老实实帮忙联系去了。
“你说什么??”联络法宝的另一头,孙灵英惊愕道, “你背后的人要?见我?”
她已经快半年没见到苍舒离了,却仍然无法忘记当时极乐岛上?他带来的危险感。
孙灵英当时还很遗憾, 认为苍舒离这样危险的人物, 就算不能拉拢过来,也应该尽量处好关系,可惜苍舒离当然并不理会。
结果他现在忽然传来联络,不仅亲口?证实了他竟然也是被某个势力驱使的,而他身后的人还对她很感兴趣?
孙灵英谨慎地问, “你属于世?家、散修还是仙门?”
“哪个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