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请坐。”虞容歌关?切地说,“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宗里有良医,到时候再给你?看?看?。”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柳清安会与她周旋一番,至少把表面功夫做足,可是他太累了,已经没有精力了。
走向?越来越奇怪,柳清安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撑起天?极宗、收下苍舒离的这位女宗主?,实际上没什么修为,而非故意隐藏实力。
他跟着虞容歌在桌边坐下,面对苍舒离时的锋芒尖刺全部收起,只剩下很重的疲惫。
“宗主?,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又为何寻我来做长老?”他疲惫地问。
虞容歌倒水的手一顿。
整个?场面与她预计得不太一样,她本来想依照之前的经验那般半哄半骗,治病和万年难遇的天?才苗子?,应该足够让柳清安留下。
可是……
虞容歌放下水壶,她看?着神色苍白颓废的柳清安,临时变了主?意。
“柳先生相?信这世上存在被?天?命选中的人吗?”她忽然问。
柳清安睁大眼睛,惊疑地望向?她。
“我不愿骗你?,我确实有些机缘,知晓你?的存在,你?是我势在必得的人。”虞容歌平静地说,“但我不能告诉你?为何我知道这些事情。”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听到这番谜语,或许会怀疑,会生气,柳清安起初一副震惊疑虑的样子?,但很快化成一种恍然。
怎么说,不像是知道了什么,更像是一种‘这世上不会再有什么破事能让我吃惊’的破罐破摔。
“苍舒离说你?救了一个?天?纵奇才的少年,为了这个?孩子?,你?才来找我。”柳清安已经不愿再头?疼思?考虞容歌身上的疑团,他干脆地问,“这孩子?是什么背景,叫什么名字?”
虞容歌望着男人,她轻轻地说,“他叫李承白,是我的弟子?在凡族的村落里救下的孩子?,他的家人也都搬来了后山。”
她看?着柳清安瞳孔紧缩,而后很快开口,“我要见他。”
“好。”虞容歌痛快答应,“我让那孩子?过来。”
“不必,我自己去找他。”
柳清安和苍舒离日夜赶路,天?极宗不会料到他们?今天?归来。
他想主?动?去看?看?那孩子?平日生活的样子?,以免被?人蒙骗。
虞容歌也由着他,随便叫了个?从外面路过的弟子?,让他带着柳清安去找李承白。
柳清安离开后,苍舒离便施施然而来,在她面前坐下。
“有没有感觉他有问题?”苍舒离很有兴致地啧啧着,“其实你?们?俩都很奇怪,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知道万里之外的柳清安,柳清安明明没见过我,却视我为豺狼虎豹。”
虞容歌在沉思?。
柳清安的不对劲在这个?世界看?来十分古怪,就连苍舒离也很难猜到真相?,可是对她这个?异世界的人而言,一个?极有可能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们?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他都哪里不对劲?”她问。
她一边思?考一边等答案,却迟迟没有回答,虞容歌抬起头?,就看?到苍舒离在瞟她——那种小狗蹲在碎裂的盘子?旁,用余光瞄人的眼神。
虞容歌一把掐住他的脸,和善地问,“你?做什么了?”
“没有、没做什么!”苍舒离艰难地说,“我们?来个?君子?约定吧,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不许找茬子?又扣我分。”
苍天?可鉴,他几乎都要倒搭钱打工了,虞容歌还要算他绩效,那是什么他闻所未闻的鬼东西。
虞容歌松开他的脸,冷哼道,“那要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她已经很满意苍舒离现在的状态,男人甚至比她想象得还要听话。
不得不说,一个?全心全意想要打工的苍舒离真的太好用了,有谁像是他这样实力高?强又是人精,且对修真界各种势力了如指掌?
他真的是个?完美的打工人,甚至如果苍舒离真的犯些错误,虞容歌恐怕也会原谅他。
苍舒离如今的价值独一无二。
然而——她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这一点的!
他们?之间需要保持一种合理的平衡,不然便玩不下去了。
就像苍舒离喜欢她对他有些细微的不同,比如她和其他人会保持恰当距离,却与他有一点点的肢体接触。
虞容歌知道苍舒离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亲昵,苍舒离知道虞容歌知道他喜欢这样,虞容歌也知道苍舒离知道她知道这一点。
俩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对着spy,并且对此十分热衷。
苍舒离心满意足地受了些欺负,然后将这几日的事情如实告知。
看?着虞容歌沉思?的样子?,他凑过去,轻轻笑道,“小姐,你?们?二人身有相?似的地方,对么?我觉得我快要挖出你?的秘密了。”
他能知道她是被?系统错误空投过来的就有鬼了,人不能想象不存在的东西,修仙者也不能。
虞容歌将他推开,然后和善地微笑,“想知道我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听吗?”
苍舒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危险。他想了想,杀鸡取卵,竭泽而渔有什么意思?,一下知道了谜底,他又要无聊了。
而且以虞容歌这般小肚鸡肠的记仇性格,被?他知道了秘密,肯定以后不会再搭理他了。
“我开玩笑的,我不想知道。”苍舒离颇为狗腿地讨好,“小姐是被?天?命选中的人,秘密怎么能被?别人知晓呢。”
狗东西,还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