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太子妃慌了,她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住在皇陵里孤苦一生呢。
“臣妾当然是愿意的,但臣妾还有父母未尽孝,若是可以,准许臣妾回家。”
自古哪里太子妃再回家的道理,何皇后冷哼道:“也难为你了,想走也行,以后不要出行在京都,远走他乡,你可愿意?”
“臣妾愿意。”
何皇后之所以答应,也是太子醒来的那一日,要她往后不要难为太子妃,也算回报她多日的照料,她已经心如止水,不想再难为任何人。
大丧过后,一切趋于平静。
永徽帝上早朝的时辰越来越短,甚至有几日不上朝,奏折也是一日一日的堆积在那里。
这日,永徽帝叫来了魏临,两人在御花园中散步。
正直深秋,凉风飒飒,往昔青翠的草木有的泛了黄,有的染了红,放眼望去,满园五彩缤纷,看的人眼花缭乱。
永徽帝上了几层台阶,来到观景台,俯瞰看着御花园,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的地方,一切皆如过眼云烟。
“朕看似赢了,实则是两败俱伤。”
魏临道:“陛下,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魏爱卿,让你假死日子,苦了你了,你为大燕费心费力,为的是什么?”
“陛下,臣在战场上时,只为打败狄国,能早些回家和家里人团聚,在大理寺的时候,见了许多冤案错案,为的是一个公正,假死之后,与家人隔离,为的是死于庐城的兵将讨回一个公道,若恒王篡位成功,大燕将来会陷入一场劫难,他们说臣善战,但臣最不愿的就是征战。”
“说的好,未来的大燕需要你,听说你有几个人要举荐?”
“是,这些人里都是能力出众之人,如今朝廷正需要人才。”
“你的折子朕会批阅,今日就到此,你回去吧。”
沈云簌出月子已经一个半月了,魏临公务繁多,又赶上太子之事,满月宴延迟了将近半个月。
满月宴这日,沈家人来的最早,沈弘之是第三次见自己的外孙,沈时尧和庄晓仪则是第一次来,几人站在小木床前看了又看,直到魏启忱把他们请正厅里叙话,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日满月宴由元氏操持,沈云簌也乐得轻松,将一众闺友请到了花厅里品茶闲聊。
因太子的事,南佳县主心情不佳,毕竟与太子关系一直很好,来这里送了礼后叙了会话就走了。
秦悠与薛齐光的婚事因太子的丧事延迟到了明年春,戚灵溪婚事已经有了着落,是太府卿家的长子,令她苦恼的是,她那日因身子不适,没能见到人,但听父母说,此人长相不俗,不能错过,一口答应下来。
只是往日里总喜欢热闹的魏惜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都未见人。
沈云簌让妙圆去寻她过来,妙圆去了许久后才返回,趁着旁边没人时,悄悄告诉她,魏惜没来花厅是因为去了南苑和温言先生下棋。
沈云簌不甚在意,到了开席时间,却还未见魏临从宫里回来。
昨日还说以后要以家里事为重,自己儿子的满月宴也能撇下不管。
正当她决定不等他的时候,见魏临带着长易匆匆赶来。
沈云簌正要走,被魏临叫住,并解释道:“今日大理寺来了一桩案子,去了一趟城外,夫人,等急了吧。”
听到一件棘手的公务,沈云簌也不在意了,只到了一句:“开席了,赶快进去吧。”
走至门口,两人分开,沈云簌去了女席,却见魏惜站在厅堂门口,对着男席那边偷看。
“看什么吗?”沈云簌凑近问。
魏惜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四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外面,你站在这里看谁呢?”沈云簌顺着魏惜的方向看,这个位置除了可以看到魏家的几个宗亲之外,还可以看到温言,宗亲中一位长者和温言正在攀谈。
“四嫂,咱们进去吧。”
“你是在看温先生?”
“没有,我只是觉得大伯有些奇怪,平日里总是严厉极了,见了温先生怎么笑的合不拢嘴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家的女儿到了年岁,该订婚了,怕是想让温先生做他的女婿吧。”
魏惜听了直皱眉头,那位旁支姐姐虽然容貌不差,但人挺高傲的,与温言并不想配:“真的吗?”
“我乱猜的。”
满月宴结束,沈云簌也有些乏累,送走了女宾,她回到房里小憩。
外面起风了,银杏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落,有几片叶子从窗子处飘进来,妙圆见状,忙关上门窗,回身时,见侧躺在榻上的沈云簌已经睡着,帮其盖上毯子后,离开了房间。
睡梦中,沈云簌感觉有人揽了她的腰,她睡的正好,把那人的手推了一下,翻个身想要躲开,一股温热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沈云簌睁开眼睛,看到魏临的脸近在咫尺,还霸占了一半的美人榻。
“你怎么在这里?”
“官署的事都处理完了,今日到明日,我都留在府里陪你。”
“哦。”
沈云簌继续闭上眼睛,她做了个在河边抓鱼的梦,刚想继续做梦,又被魏临打断,他凑过来,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适可而止◎
“夫君, 你能不能不要闹。”沈云簌闭着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