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哎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幸亏陛下不在。”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把目光望向沈云簌,觉得她落了个没脸,这会应该捂着脸哭着离开。
只见她冷笑一声,回道:“您的儿子被罢黜,您的孙女被流放,你不照样兴高采烈的饮酒,都快把自己灌醉了,若说无情无义,没脸没皮,我自当甘拜下风。”
这踢出去的球又弹回来了。
申国公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悍妇!”
“那我就当您夸我了。”
谢岐道:“快些搀扶老国公回去,他醉了。”
申国公岂能善罢甘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泻火的地方,方才他与恒王坐在一处,恒王说,魏临死了,魏家人的地位依旧不减,只看沈云簌坐在曹贵妃身旁的位置就就能看出来。
他对魏临牙痒痒,所谓恶其余胥,看沈云簌也是讨厌的不行,加上方才饮了酒,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谁知道这沈云簌也是个硬茬,竟然和他对着干。
“你知道魏临为何有这一日吗?他太猖狂了,把我们这些老臣可放在眼中。”
“我夫君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忠心不二,出了猖狂之外,可犯过别的错?”
申国公被问住了,正要说话时,又被沈云簌抢先一步。
“他为大燕鞠躬尽瘁,责无旁贷,倒是你,屡次找他的麻烦,如今为国殉情你也不放过,拿他的牺牲到处做文章,照您的意思看,为国捐躯的人都死有余辜,那边关的将士的牺牲又当算做什么?
“你少胡言乱语。”
“申国公怕是糊涂了,胡言乱语的是你,”
“你这悍妇,我是见你成了寡妇,不跟你一般见识,休要在这宫宴上猖狂,太子殿下,把此人赶出去。”
“我是皇后娘娘请来的,谁要赶我出去,就是对皇后娘娘不敬。”
曹贵妃也是惊的一身冷汗,都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定,去不知胆子也变大了,还是说,平日里瞧着跟小猫似的都是装的。
谢岐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知道她性子执拗,脾气也不好,上次已经见识到了,如今在这宫宴上却敢公然跟申国公叫板。
念着申国公有功,永徽帝也敬他三分,照样下去,场面就要失控了。
曹贵妃劝说沈云簌落座,两个大臣拉着申国公就要回去。
“国公,醉了,赶紧回去吧。”
“今日,我定要她给我赔礼道歉。”
“赔礼?赔谁的礼?我夫君何错之有?他只是秉公办案,倒是你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子女,让他们干尽坏事,若你早些把他们教导成正直守信之人,还怎么会犯下错,你把自己错事归咎于他人,还在这宫宴之上大放厥词,老而不死是为贼,晚节不保而不自知。”
申国公气的浑身颤抖:“你……你……”
紧接着,他就晕了过去,众人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出去。
被抬出殿外的申国公有了一些意识:“妖女,猖狂,陛下为何不治她的罪,气煞我也……”
暖阁里的皇后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却见永徽帝气定神闲的喝茶:“还别说,跟魏临的脾气倒是有些像。”
“陛,你怎么不治她的罪?”皇后忍不住问。
“申国公年岁大了,老糊涂了,朕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再者,他是功臣,怎么能因为他在宫宴上说了些醉话给申国公定罪了呢,皇后,你觉得呢?”
“臣妾……臣妾说的是……魏家的……。”
没等何皇后说完,永徽帝已经起身,摆驾离开暖阁。
她本是故意叫沈云簌过来,让魏临这些曾经得罪过的他奚落沈云簌一番,好出一口恶气。
没想到此女竟然在宫宴上大放厥词,却没人敢拿她怎么样,就连太子也只是假装何止一下。
不过看到今日的所作所为,何皇后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若是真的让谢岐娶了她,必定后患无穷,说不定这后宫被她搅的天翻地覆。
申国公被人抬走后,沈云簌就被沈弘之带走了。
出了大殿的门,又遇见魏启年。
今日她着实鲁莽了,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如何,而是害怕自己所作所为连累了家人。
沈弘之也不知该说什么,吵也不是,劝也不是,索性不说了,得知沈云簌进了宫,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因上次进宫后得罪了皇后,每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果然,他来到时候,正赶上沈云簌和申国公赵宫宴上斗嘴。
刚要上前去,被魏启年拦住了,还说沈云簌说的好,像申国公这等人就不能惯着他。
对于申国公的行径也是深痛恶觉,他担心沈云簌因此引火烧身,但如今,沈云簌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女儿,也是镇北侯府的儿媳,理应为魏临申辩。
宫宴后,申国公被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骂到昏厥,已经传遍了半个京城。
对于沈云簌,外面的人对她褒贬不一,沈云簌也懒得理会,只是把话说出来后,心里畅快了不少。
初六的时候,她回了一趟琉璃巷,听了父亲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庄晓仪又拉着她说了许多宽慰人的话,大意就是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最要紧。
元氏从竹水山庄赶过来,魏启年差人送信后,得知魏临出事她就病了一场,后来,收到第二封信后,身体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