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出房门后,就觉得不对劲,若是魏临回来,应该直奔闺房见她才对,怎么选择在厅堂里见她?
◎趁火打劫◎
带着疑惑, 沈云簌疾步赶了过去。
她先瞧见刘弓站在厅堂门口,当即确信来的人是谁了。
见她过来,刘弓先去厅堂里传话, 后又出来相迎:“魏少夫人, 太子在厅堂里等您呢。”
沈云簌停下脚步问:“你可知太子为何到访?”
她总觉得谢岐忽然来乐山不是什么好事, 先问一下刘弓, 好有个心里准备。
“此事,太子会亲自跟您说。”
按理说, 谢岐应该在淮南, 或是带着盐税护送回京才是, 若无魏临告诉他, 应该不知自己在乐山, 来这里见她又是何意?疑虑之际,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从厅堂里传了出来,沈云簌急忙进了厅堂,只见魏殊抱着一个箱子哭泣, 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强烈涌了出来,只觉得脚步无比的沉重。
看见沈云簌进来, 魏殊也止住了哭声,却没止住眼泪。
“阿簌……”魏殊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长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沈云簌呆呆的问。
魏殊不知该怎么说,她也说不出口,只抱着箱子哭的肝肠寸断。
谢岐道:“盐税运送时遇到劫匪,魏大人与劫匪打斗的时候受了重伤, 从船上掉了下去, 搜寻几日都未找到, 只找到这把剑和香囊……人怕是已经……”
后来的话, 沈云簌再也听不到,她直觉耳边轰隆隆的响,像是天崩地裂的声音,而她无处可逃。
魏殊见沈云簌一直呆在原地,觉得此时最该安抚的人是沈云簌,忙来到她身边,抱着她道:“是长姐未稳住自己的情绪,咱们先撑住,事情还没坏到这一步呢,只是没寻到人,万不可多想。”
等沈云簌的心神归位,她已经被人搀扶到椅子上了,谢岐来到沈云簌的面前,弯腰询问她怎么了?
魏临水性很好,从第一见面她就知道,再者,谢岐对自己的心思本就不单纯,魏殊说的对,她不能相信他的话。
见沈云簌一直呆坐着,妙圆和秋蕊摇晃着沈云簌的身体,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倒是沈云簌,只是两眼泛红,半晌,她终于说了话:“休要哄骗我,夫君不会有事,你走吧,说什么也都不会信的。”
谢岐道:“孤跑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骗你吗?孤倒是希望魏大人平安无事,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只是希望你节安顺变,箱子里的遗物是从水里打捞上的,有些事情既然发生,就得接受,不管你愿不愿意。”
魏殊看着谢岐,觉得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单纯。
从神采飞扬到万念俱灰,也只不过一刻的功夫。
沈云簌的目光空洞,手脚无力,喉间感到一阵阵的刺痛,有种灵魂被束缚后,压到了深渊里的感觉,无法喘息。
“太子殿下,您先回吧,让她静一静。”魏殊道。
谢岐道:“孤想和单独说会话。”
魏殊有些犹豫,觉得太子看沈云簌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但他是太子,想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一众人离开,谢岐蹲下身,因这样才能看见沈云簌的面容。
“魏少夫人。”虽然不想这么称呼她,但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唤她。
沈云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你觉得孤会骗你?”
“我的夫君会来寻我的……你走吧。”沈云簌声音越来越嘶哑。
谢岐明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太好,可他以后见沈云簌的机会不多,现在应该是她感情最薄弱的时候,也正是需要关心的时候。
“你的心情孤能理解,此次过来,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说一声,我愿意做你的退路。”
这话听着委实扎心,她的夫君生死未卜,谢岐却在这里说这等厚颜无耻的话,她的手使不上力,真想给他一巴掌:“太子殿下,我是魏临的妻子……请你自重。”
“可他如今死了。”
“你是不是很想让他死。”沈云簌提高嗓音,猩红的眼神直视着谢岐的目光。
“是,孤是想过,可那是以前,魏大人也是为了朝廷效力,当然,也有孤自己的私心,下一个照顾你的人,为何不可以是孤呢。”
“我这辈子都只是魏临一个人的妻子,你滚,我不想看你。”
沈云簌眼眶里的热泪涌出,见谢岐立着不动,扯着嗓子喊道:“妙圆,送客。”
妙圆一直候在门口,就等着沈云簌唤她,她忙进入厅堂道:“太子殿下,勿要再刺激夫人了,您回吧。”
走时,谢岐看了沈云簌一眼,在她那张万念俱灰的脸上,看到了对他的怨恨。
在来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沈云簌始终是她的意难平,即便恨他,也要把一些话说出来。
送走谢岐,妙圆和秋蕊进了厅堂,只见沈云簌歪在在椅子上。
“夫人……”
沈云簌只觉的手脚发软,手指还不自觉的颤抖,她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次都没成功。
整个人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妙圆直接把沈云簌背在身上,朝着居住的小院子去。
把沈云簌安顿到房间里,妙圆准备去端水给沈云簌洗洗脸,刚出门,就听到沈云簌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这厢赵尘息慌里慌张的了回来,先安慰了魏殊,又去面见了谢岐,得知事情经过,回到府里,又和魏殊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