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满意嫡福晋的表态,便也投桃报李。
“南边还没平息下来,皇上的心思也都在三藩上,最近几年是不会选秀了,嫡额娘可以替四妹妹相看起来了。”
“要是看中了哪个青年才俊,对方家里也同意的,就告诉本宫一声,本宫去跟皇上求个赐婚圣旨,还给锦凰添妆。”
巴雅拉氏听着也高兴,忙拉着女儿一起给皇后磕头谢恩。
皇后摆了摆手:“这都是本宫这个姐姐该做的。若是那时本宫不在了,嫡额娘就去找阿璃,阿璃会替本宫完成的。”
皇后的一句“本宫不在了”,让巴雅拉氏不敢接话,只低着头一言不发,青璃更是偷偷握住了姐姐的手。
“皇后娘娘这般关爱妹妹,可也不能忘了法喀,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法喀都十四岁了,身上也没个一官半职,亲事也没个着落,还有咱家的一等公爵位……”
舒舒觉罗氏尖锐的声音传来,让青璃的悲伤都化为了怒火!
看着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半点不关心长女的额娘,青璃为姐姐心疼不已。
“闭嘴!”青璃大怒道。
因为额娘一贯的不着调,皇后早早打发了伺候的宫人,只留知秋在一旁侍奉。此时看妹妹发火,连忙示意知秋也退下。
舒舒觉罗氏被小女儿吼得一懵,不等她摆出额娘的架子,就又听青璃威胁到:
“再让我看见你拿法喀的事情来让姐姐烦心,我就去求见皇上,让他发旨斥责法喀不忠不孝,然后让阿灵阿承了这一等公的爵位!”
“我还要告诉法喀,都是因为他的额娘,他才会爵位前程和脸面都丢尽!”
青璃实在生气,连“额娘”和“哥哥”都不再称呼。
舒舒觉罗氏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一向跟她姐姐最好,对自己和法喀都不冷不热,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当下顾不上生气就是一番心慌意乱。
看着老实下来的额娘,青璃不忘补充道:“额娘你要是不信,尽可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做到言行一致!也麻烦嫡额娘把我的话带给法喀,让他少动歪心思,管好额娘,不然我让他好看!”
巴雅拉氏看着舒舒觉罗氏被教训,神清气爽,也乐于再回去气一气法喀,连忙应下此事。
舒舒觉罗氏则暗恨不已,又不敢反驳,接下来一直一言不发直到离开坤宁宫去参加宫宴。
等她们走了,皇后抱着妹妹就是一顿揉搓:“姐姐的小阿璃可真是威风,都能给姐姐撑腰了!”
青璃跟姐姐不一样,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自然看不惯如舒舒觉罗氏这等偏心太过的额娘。
也因为幼时的种种事情,就没认可过这个额娘,也就不会对她太过忍耐。
但姐姐应该是一直期待着额娘关心爱护的吧,那她看着这样的额娘该有多伤心啊!
所以每次舒舒觉罗氏偏心,青璃都会更心疼姐姐,也对舒舒觉罗氏和法喀更加冷淡。
为了安慰姐姐,青璃忍痛答应了姐姐“陪她用药膳”的要求。
看着妹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表情,皇后乐开了怀,不等青璃吞下嘴里最后一口药膳,就让知秋再端一碗过来给妹妹。
青璃听着知秋应是,心脏陡然跳动了起来,顾不得擦嘴,撂下莲花纹白瓷碗盏,拔腿就跑。
看着妹妹落荒而逃的背影,皇后顾不上维持端庄的姿态,笑得东倒西歪!
回到东偏殿的青璃整个人都瘫在了床榻上,不再快乐了。
青璃只觉得嘴里一股子药味:“墨竹,快去小厨房给格格我整点好吃的去去味!”
等喝完整盏热腾腾的银耳莲子汤,青璃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有一搭没一搭地捡着什锦盒里的果子吃着,听着墨竹给自己讲宫女间的小八卦。
悠闲的时光悄悄过去,申时末梁九功竟又来了东偏殿,这次却带来了精致的旗服、斗篷和配饰。
看着日月星辰缀于上的黛蓝色满绣旗服、紫貂皮斗篷、血玉压襟玉佩、金珠耳饰等,青璃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都是康熙帝那副画里的同款嘛!
果不其然,梁九功也不忘给他的主子爷增光添彩。
“从衣服到首饰,都是主子爷亲手画了花样子,让尚衣监和造办处停了其他活计赶制的。”
“特别是这身旗服,更是十几位出身江南的老绣娘连夜合力绣成的,刚刚才从尚衣监送到乾清宫呢!”
康熙帝这是把自己当做真人娃娃打扮上了?这么想着青璃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等梁九功走后,青璃就迫不及待地叫来了梳妆宫女们。
这么漂亮的新衣服,怎么能忍得住不穿呢!
还没开始更衣,墨竹就发现了压在下面的信笺,忙递给了青璃。
青璃打开信纸,康熙帝铁画银钩的字迹跃然其上:
“戍时三刻,宫中梅园,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说:
在清朝,旗人家的女儿都要参加选秀,三年一选,被淘汰了才能自嫁,若是未经选秀就私下议亲是大罪。
皇帝借着选秀赐婚,也能加强对八旗的掌控。
不过三藩时期,因为南边叛乱,国库也不充裕,停了三届选秀,这期间都是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