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2/2)

镇上就这么大,路远他老爹跟田桂芳的种种早就不是秘密了。

虽然路远跟原生家庭相隔很远了,可他不可能跟自己的父亲彻底的断了关系,如此以来他的妻子将来不得不跟那样拎不清的公爹,还有心眼儿多,儿子不省心的田桂芳打交道。

赵丽华可是把白竹当掌上明珠来呵护的,她怎么舍得把女儿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呢?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婚姻可是两个家庭的事啊。

明白了赵丽华不接纳路远的原因后,林四月能理解,但她不赞同。

她的不赞同自然是带着主观色彩的,假如林四月跟路远不熟,没有交情的话,她在得知白竹谈了那样一个对象兴许也会反对。

这会儿林四月却想替路远,替路远跟白竹的恋情说几句,就在这个时候外出会同学的白竹裹着一身的冷风回家来了。

一进屋看到林四月竟也在,白竹便笑着凑上去,根本不介意吧自己身上的冷传给林四月。

赵丽华忙给白竹沏了一碗热热的红糖姜茶:“快趁热喝了,你这妮子真不像话,自己一身的寒气也不知道避着四月。”

“月月又不嫌弃我。”白竹朝自家母上大人俏皮的眨眨眼,然后就捧起红糖姜茶来喝。

白竹回来了有些话赵丽华跟林四月也就不好继续说了,她便去厨房做饭,准备留林四月和天佑吃了饭再家去。

旋即,白竹就拉着林四月去了她的闺房,然后俩人坐在被窝里收拉着手说女孩子之间的话。

自从林四月结婚后,她跟白竹一起黏黏糊糊的机会就比过去少了很多。

其实没有嫁给木天佑的那几年,特别是哥哥走了,嫂子改嫁后林四月跟白竹一起黏糊的机会几乎成了奢侈品。

白竹生气林四月当冤大头,帮张桂兰养孩子,那会儿林四月犯蠢啊,甚至还怪白竹心肠硬,俩人差点儿就断交了。

如果白竹不是那么大度的话,也许俩人真就断交了。

上辈子林四月在犯蠢的路上一去不回头,她跟白竹的关系也就渐行渐远。

林四月甚至不太记得白竹的婚姻美满不美满了。

被窝里不知不觉便暖了起来,白竹见林四月坐在那神佑太虚,她便笑着把用自己的头发去蹭对方的脖子。

感觉到脖子痒了,林四月这才把自己从神佑太虚里抽回来。

林四月笑着捏住白竹好看的下巴,认真的欣赏了一番,然后用色色的,半是陶醉的口吻道:“我家竹子真美啊,我如果是个皇帝肯定要被你的盛世美颜给迷的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白竹笑着继续用头发蹭林四月的脖子:“你这一套甜言蜜语还是留着哄木天佑吧,在老娘这儿不好使。”

林四月忙笑道:“是是是,我家竹大美人才不需要我哄呢,需要路同志哄。”

俩人玩笑了一会儿,白竹突然敛容正色,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含糊着问:“四月,你曾经怀孕过,刚开始怀孕是啥感觉?”

林四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白竹刚刚问了些啥后,她的神经瞬间绷紧。

“竹子,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问这个对不对?”林四月使劲握着白竹柔软的玉手,一脸的郑重。

白竹跟路远悄悄的恋爱时间也不短了,面对白竹这张明艳照人的脸试问有几个男人一直克制自己,一直跟她柏拉图呢?

沉默了许久,白竹才用似蚊子哼哼的调调说:“我的例假很准的,可是快五十天没有来了。我最近总是犯懒,偶尔还觉得恶心。月月,我好害怕啊。”

说着说着白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晶莹的珠泪顺着女子那张比花儿还娇的面庞上缓缓下落,越发显得她楚楚动人。

林四月稳了稳心神,然后把白竹温柔的搂在自己怀里,然后压低了声音问:“你跟路远什么时候突破底线的?是他主动的还是?”

林四月问这些无任何恶意,她单纯是处于对白竹的关切。

白竹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嘟囔着:“就是省城下第一场大雪的头一天,我去路远的宿舍看他时才知道他发烧了,我便留下来照顾他。我们也不知怎么的就黏糊到了了一起,然后就做了那种事,再后来我们每次单独相见就有些把持不住了。这件事不怪路远,大部分时候是我主动的。包括第一次也是我更主动的,月月,我求你帮我说服我家里让我跟路远结婚吧。我不想继续的瞒着家里谈对象了,这种做贼的感觉我很痛苦,我觉得对路远也不公平。”

吵架了

白竹一口气把她跟路远之间越雷池的前前后后说完,而她的脸早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头也垂到低的不能再低了。

白竹把一切都推在了自己身上,感觉路远好像是被她强迫着走到了那一步似得。

林四月心疼的把白竹搂紧了,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如果路远真的疼你,那就不可能让你有怀孕的可能了。热恋情侣在一起很难把持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不是路远不保护你的理由。竹子,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一对身体很健康的男女,发生了不止一次的关系了,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怀孕的几率是很大的。

白竹没怎么思量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如果真的有了,肯定是悄悄的流了啊。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没结婚就怀孕,我爹娘的脸朝哪儿放啊。再说了年后我才大三,我可不想大学期间生孩子。”

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后,白竹便放软了语气摇着林四月的胳膊恳求:“这件事千万别让我妈知道,我家里原本就不同意我跟路远,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跟路远背着他们把啥都做了,我真担心他们会打我,更担心我两个哥哥会去找路远算账。好月月,你明天陪我去县城检查一下,如果真的就趁着还来得及把麻烦解决了。”

白竹压根没想过自己什么时候当妈妈,因此孩子这会儿对她而言可不就是个麻烦嘛。

虽然林四月有些不赞成白竹这么做,可是经不住她的恳求,加之白家在没有彻底接纳路远之前若贸然的让他们知道白竹怀孕了,可能事情更加糟糕了。

白竹的两个哥哥万一真的跑去路远的单位反应点儿什么,那路远的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就算保住了也可能不被重用了。

林四月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问:“竹子,如果家里一直不同意你跟路远咋办?你跟路远还没名没分呢就越过雷池,你不担心路远不能给你未来吗?男人对女人是否是第一次很在意的,他们习惯用那个来衡量女人的品行,若你跟路远最终没成,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你将来的丈夫因此介意你该怎么办?”

林四月说这些不是危言耸听,她是把残酷的现实剖白给白竹看,因为白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必须得清楚她的所作所为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

白竹觉得林四月是杞人忧天了,她果断的说:“如果我家里一直不同意我跟路远,那我就托呗,我如果三十岁还没嫁出去,他们肯定得妥协了。至于路远会不会背叛我,我相信他绝对不可能。难道你相信木天佑可能会背叛你吗?”

面对白竹末了的灵魂拷问,林四月坦然的回答:“我希望我跟天佑哥能白头偕老,但我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算没有现在显赫的家世就凭天佑哥的外在便可招蜂引蝶,更何况还有显赫家世的锦上添花呢。不管是在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天佑哥的身边会不断出现桃花,他不是圣人,保不齐哪天便被桃花迷了眼。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个特别有魅力的女人,我能依仗的不过是跟天佑哥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有共患难的岁月,靠情怀是不可能把一个男人绑一辈子的。”

白竹很不赞同林四月的想法:“月月,你太悲观了。你咋可以这样想木天佑呢?难道你们俩最近吵架了还是怎么地了?”

林四月宛然一笑:“我们没有吵架。我觉得自己不是悲观,而是理智。竹子,男人对咱们好的时候咱们是要投入,但也要给自己留点儿余地和退路。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你跟路远浓情蜜意的做点儿什么很正常,但是别忘了保护自己。男人又不可能怀孕,他们永远不用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