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林四月才道:“唯恐夜长梦多,必须得设法逼高国强或者是咱们的好二叔把当年的事给咬出来,不论是他们之中的谁出面指控了齐秀敏,那当年的真相就能大白了。高国强是东平人,但你却被卖到了咩县,想来这里头还有一批人,高国强应该知道他们是谁。到时候主谋被抓了,那些从犯和帮凶也就会一一浮出水面了。”
木天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难掩愁楚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可能出来指控齐秀敏的,但你说的也对必须得尽快解决,迟则生变。”
林四月主动坐在了某人的怀里,然后凑到他耳边道:“天佑哥,对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的手段。咱们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迫使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得不吐出当年的秘密。高国强的妻子或许就是突破口,但是要先对他们的儿女开刀,这件事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到时候既能达到目的,同时不能把咱们给拖下水。”
木天佑双手掐着四月的纤腰沉吟良久,方才一字一顿道:“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咱们一起去找火炮,现在就去,还有多带点儿钱。”
非常手段
夫妻俩穿戴整齐后就一起下楼去,看到二人这么晚了似乎是要出门去木老就关切的问:“这个时候了你俩这是上哪儿去?”
木天佑忙道:“小月牙说想吃雪糕了,我陪她出去买。”
老爷子还真就信了,然后肚子里的馋虫在蛊惑他跟孙子孙媳妇讨吃的:“你们俩别光顾着自己吃,也买两块回来给大家伙吃了解解暑。”
“爷爷,您老也馋雪糕啊,等回来我们给您带奶油的。”林四月俏皮的朝自己馋雪糕却要拉着家人一起的老可爱眨眨眼。
等离开宣徽堂天佑忍不住吐槽起老爷子来:“都这个岁数了还贪凉,也不怕拉肚子。”
林四月抿嘴一笑:“老人家这个岁数了是不该吃凉的,吃了以后多给他喝点儿热水,而且是偶尔吃一次也没事吧。我觉得在吃上爷爷比你可爱多了,他这个岁数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喜欢吃雪糕,吃点心,吃糖葫芦,真是可爱。”
“这叫可爱吗?”木天佑实在是盖特不到老爷子在吃上的可爱之处:“明明是又馋又任性好不好?”
林四月也没跟某人继续争,俩人就这么携手在黑夜和星光的掩映下去拜访炮哥。
与此同时,高国强在出租房里对着自己从木家抢来的仙鹤瓷瓶发呆。
妻子陈秀芬忍不住埋怨起来:“要不来钱给个破瓷瓶子有啥用呢?明天你还得去找齐秀敏,她必须得给咱们大伟和高霞在厂里安排上工作。”
高国强不耐烦的朝妻子谁脸色:“你聒噪完了没有?特么的烦都烦死了。”
一看丈夫是这个态度陈秀芬顿时就火了:“高国强,你就知道朝我瞎嚷嚷,有本事朝齐秀敏嚷嚷去啊。我跟着你这些年福没享,遭的罪可不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得让那个女人给咱儿子闺女安排上工作,要不的话我就把她教唆你做下的那件缺德事嚷嚷出去。”
高国强:“陈秀芬,你敢!”
陈秀芬:“你看我敢不敢,把我给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陈秀芬和高国强是父母给包办的婚姻,俩人从相亲到结婚也就见过两三次面,跟盲婚哑嫁也没区别。
陈秀芬没有齐秀敏漂亮温柔,而且也没有啥文化,也就是建国后上过扫盲班,能写自己的名字,认识几个常见的字。
高国强心里头装着齐秀敏这个朱砂痣,白月光的,自然看陈秀芬哪儿哪儿都不好。
这些年俩人也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算不上有什么感情。
高国强虽然对陈秀芬不怎么好,但对他们生的一双儿女到是还不错。
次日,高国强吃过了饭后就抱着从木家抢来的花瓶打算找地方把此物给卖掉换点儿钱花花。
高大伟跟高霞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兄妹俩就一起出去逛逛,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工作。
陈秀芬估摸着高国强昨天才在老相好那碰了一鼻子灰,今天不可能去找齐秀敏的。
思虑再三后,陈秀芬打算直接去找齐秀敏的丈夫木永兴,他不是在大银行工作嘛,如果对方不肯答应自己的要求,那她就豁出去在单位大吵大闹。
底层人最会拿捏这些比他们层次高的人的心思了,知道这帮人最好面子了,只要是去他们单位不用怎么闹也能把人给震住。
陈秀芬才出门就被一胳膊上烙了好几个疤,一脸横肉的小青年给拦住了。
与此同时出门逛逛的高大伟跟高霞兄妹俩途径一个僻静的巷子时,斜刺里窜出来四个彪形大汉把兄妹二人团团围住。
还没等兄妹二人反应过来呢,他们分别挨了一闷棍,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等他们再醒过来的时候呆在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里头,紧接着他们就听到隔壁传来母亲陈秀芬的声音。
“你们把我们娘仨绑来,我男人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是犯法。”陈秀芬虽然心里头怕的要死,但还是在强撑着一口气。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很快响起:“你男人知道你们在哪儿的时候,估计你们娘仨早就被我们送到南方去了。你这闺女还算有姿色,把她卖到外国的窑子铺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你这儿子看着身体还不错,他的肾肯定能直不少钱,对心脏啊,肝儿啥的肯定也很值钱。”
“你们这是在犯罪,人不是牲口,不能买卖,你们是会遭到报应的。”陈秀芬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啊人不是牲口,是不能买卖的。可你的男人当年不就帮着别人拐卖了一个无辜的小孩儿吗?他也没遭到报应,也没受到惩罚啊。我们把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绑起来,然后送上火车把你们送去南方,再送出国去,你男人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你们啊。”
在隔壁的高大伟跟高霞虽然也不小了,但是未经世事,他们把隔壁母亲和那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顿时吓的呜呜呜的哭起来。
听到儿子跟女儿绝望的哭声陈秀芬的心在一次次的被撕扯着,疼的她差点儿晕过去。
这一刻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因果报应这个敏感的辞,她知道当年高国强帮着老相好的拐卖了个孩子。
当然了在过去的那二十多年里陈秀芬是不知道的,他们夫妻感情原本就不咋好,高国强怎么可能把那么大一个秘密告诉给陈秀芬呢?
如果不是高国强摊上了大事儿,不得不求到齐秀敏头上去,可能他当年做下的那件缺德事就被他直接带进棺材了。
这会儿陈秀芬怎么还敢嘴硬,她跪下来不停的给阴沉着脸,有些凶神恶煞的男子求情。
陈秀芬原本就不是个有城府的,更是个没有见过大市面的小女人,这会儿她除了拼命的跪下给“恶人”磕头求放过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眼看齐秀敏的头已经磕出血来了,她的头顶再次响起男子阴的让人窒息的声音:“想让你和你的儿女安然无恙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乖乖配合?”
水落
陈秀芬一听对方肯给他们娘仨一条出路,头也不磕了,灰败的脸上顿时生出了些许的希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