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放心吧,我不会荒废学业的,我更清楚我选择学医意味着什么。”木天佑言辞恳切而郑重的说。
木永和还要说什么,木相思不高兴的哼哼道:“爸爸,大过年的不要说那些严肃的话题嘛。”
小女儿一撒娇木永和就百炼钢成绕指柔了,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木永和就是个很传统的家长,喜欢在饭桌上刷他作为父亲的存在感。
对于很传统的那些父亲而言,在孩子们面前刷存在感的方式就是不分时晌的对晚辈们说那些爹味儿十足的话。
宣徽堂的气氛温馨的很,而远在咩县的路远这个年就过的有些凄凄惨惨,冷冷清清了。
过年了,路远没有回家跟父亲团聚,而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头弄了一碟子花生米,还有一点儿五香豆腐干喝小酒。
日暮时分,耳边时不时传来劈里啪啦的炮仗声。
在爆竹声声里独自在宿舍过年的路远显得分外孤单。
宿舍里另外一个同事回家跟家人团聚了,那位好心的同事得知路远要一个人过年走的时候再三邀请他去家里。
路远谢绝了同事的好意,他自己的家都不愿意回,怎么可能去同事家给人添麻烦,当个多余的人呢?
就在路远把花生米,豆腐干和小酒摆上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推开了。
心伤了
路远本能的朝门口方向望了过去,但见路父提着个布兜子步伐沉重的从外头进来。
路父这是来给路远送年夜饭的。
路远不肯回家去过年,路父拗不过他,他只好把妻子田桂芳做的饭菜拿了一些给路远送过来。
路父更是盼着路远因为他亲自送饭过来,从而软化了心肠,然后肯跟着他回去过年,团圆。
看到父亲进来,路远没有惊喜,只是缓缓的起身招呼路父坐。
“远子,你不肯回家跟我们过年,你桂芳婶子做了一些你爱吃的,还有饺子让我给你送过来。”路父说着就把布兜子打开准备把里头的东西给掏出来。
布兜子打开的刹那,小小的空间里顿时弥散出油盐酱醋的味道,还有肉味儿。
路远木然的说:“她做的东西我不吃,我怕里头有毒。爹,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就着花生米和豆腐干咱们爷俩喝两盅,就算是过年了。如果布愿意的话,那你就赶紧回吧,天黑了以后路不好走。”
如果路父一进门不提田桂芳的话,路远的心里头还好受一些。
他很清楚父亲来给自己送饭是假,说服他回去跟他们一块儿过年才是真。
从那个小寡妇带着她的三个儿女住进那个家开始,路远就知道那里已经不在是自己的家了,他就是个多余的存在。
当然了,若是田桂芳娘几个安分守己的,路远为了父亲愿意让一步,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吃顿饭,甚至是住一宿。
之前路远一直是那么做的。
每次他回家去,田桂芳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让路远想挑毛病都难。
中秋节,单位发了月饼,路远就带着月饼和买的牛肉,排骨回了家,跟他们一起过中秋。
田桂芳仍旧好吃好喝的招待路远,对路远说不出的好。
路父心情大好,非得让路远多陪他喝几盅不可。
为了不让老父亲扫兴,路远也就应了。
多喝了几盅后路远只觉得头昏脑胀,走路发飘,他的酒量不差,而且喝的那种从供销社打的散装白酒的度数也不是太高。
路远很想走,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路父建议他别回县里了,就在家里住一宿。
当时田桂芳也不停的劝,她的儿女们吃了晚饭就回自己家了。
路远就没走,睡在了他之前睡的床上。
到了半夜路远被渴醒了,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旁边,然后就摸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瞬间,路远彻底清醒过来,他忙不迭的坐起身来,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明亮月光路远彻底看清楚自己刚刚摸到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是个啥。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刚刚路远是摸到了人的毛发。
那是年轻女子的毛发,那女子正光溜溜的睡在路远的旁边。
那女的正是田桂芳跟她的死鬼丈夫生的闺女类秀荣。
之前路父在田桂芳的篡夺下不只一次的跟路远表示希望亲上加亲。
路父不停的夸类秀荣多孝顺,多温柔贤惠云云的。
又说路远年岁不小了,个人问题老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是个事儿啊。
路远只觉得无比恶心,他再三的表示自己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可能跟田桂芳的闺女结婚。
路父看儿子发脾气了,也就没厚着脸皮劝。
田桂芳也没因为这件事就给路远甩脸色看,甚至还特意让女儿避着路远,避免尴尬。
路远以为自己坚决不同意,父亲也就不提了,不过他也清楚田桂芳母女不可能那么容易收手,尽量防备着他们娘几个。
路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父亲再婚以后头一次住家里,田桂芳的女儿就摸到他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