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只要跟这几所大学的相关领导打了招呼,关键时刻真的可以帮上这几个小朋友的大忙。
林四月最先沾了韩老的光。
说笑间学习五人组就坐在了饭桌前,外加一个秦红梅,总共六个人。
这里的小八仙桌子跟老家那边的差不多,六个人坐的话略微有些挤得慌,不过还好。
饭吃到快一半儿的时候,林四月跟白竹一起关心起了胡巧慧跟唐舒文的婚事来。
唐舒文放下酒杯,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我家里给凑了些钱,我跟巧慧有点儿积蓄,还差三百多,你们仨说了要帮忙的,真得麻烦你们了。”
秦天佑爽快的说:“老唐,我们说要帮你,肯定不会失言啊。钱你什么时候需要尽管过来拿就是了。”
白竹说:“还差三百多是吧?我借给你们一百块,剩下的大头得月月和秦天佑出了。”
林四月:“竹子借一百,剩下的我们两口子出了。我们就盼着唐大哥跟巧慧这对有情人早点儿成眷属,买三转一响得需要各种票,巧慧,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吧。”
“天佑,四月,白竹,你们三个是我跟舒文的恩人,如果没有你们帮忙的话,我跟舒文可就——“胡巧慧羞怯的低下头,余下的话她不说大家也都明白。
胡巧慧的父母要三转一响加上百里挑一的彩礼,对于唐舒文这样出身普通工人家庭,而且家里兄弟姊妹多的年轻人而言真的太难了。
如果没有秦天佑他们帮忙,唐舒文跟胡巧慧因为凑不齐胡家人要的彩礼和三转一响那么只能这么相处着。
他们小年轻是可以等,多咱等唐舒文毕业了参加工作挣钱了再凑够胡家要的聘礼。
胡巧慧也愿意陪着唐舒文一起攒钱凑聘礼,可胡家人不允许她等啊。
结婚男方出彩礼是天经地义的,彩礼说白了就是给女性婚后的一个保障,或者说是生育保险。
彩礼的多少还是得看当地的经济水平的,如果当地的工人工资就是月二三十,彩礼要个一两百理所当然。
胡巧慧的父母要百里挑一的彩礼加上工作几年未必能一次性买上的三转一响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胡家要这么些就是为了帮胡巧慧那个有残疾的哥哥娶个媳妇,吸女儿的血去补贴儿子。
再过两年胡巧慧的岁数就大了,过了女孩子在婚恋市场所谓的黄金年龄了,胡家人可不许她跟一个拿不出一大笔聘礼的穷小子浪费太多的时间。
秦天佑他们愿意帮唐舒文一臂之力,那胡巧慧跟唐舒文的爱情就不会因为凑不够聘礼被胡家人棒打鸳鸯了。
次日,白竹在两个哥哥的陪伴下去山大报道。
白竹的哥哥们不赞成白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住,所以白竹就会住宿。
白竹的宿舍在二楼,宿舍里加上她一共四个女孩子。
“竹子,好好跟你的舍友们相处,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知道不?”白夜温柔凝视着白竹亮闪闪的眼眸再三的叮嘱着。
白磷忙说:“大哥说的对,你不能耍脾气,不过也不能被欺负。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二哥,二哥来帮你出气。”
白竹朝两个对她各种不放心的哥哥撒娇:“哎呀,大哥,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就放心吧。我呢既能跟同学们和平共处,同时我也不会被欺负的。”
不知不觉京城的迎春花就要开了,风儿也变得温柔了不少。
此刻,苏老正跟木老坐在四合院的院子里下棋。
木老环顾了一下诺大的四合院,然后幽幽的说:“寒柏啊,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太冷清了些,还是找个老伴儿吧。”
面对木老的建议苏老淡然一笑:“我都这把岁数了找什么老伴儿啊。找个跟我岁数差不离的,人家肯定有儿女啊,免不了一些鸡零狗碎的破事儿。如果找个年轻的,先不说我们俩有没有代沟,再说了人家年轻的小女子嫁给我这么糟老头子图什么呢?大哥,你不要太有负担了。我没有再婚不全是为了守着婉仪,真的就是因为我没有遇到一个特别合适的结婚对象。”
哪怕苏老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他一直没有再婚的确是因为放不下亡妻木婉仪。
他觉得若自己再婚的话,就是对木婉仪的背叛。
再后来苏老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接触他的女人多起来,苏老从一双双年轻的眼睛里看不到那种他想要的纯粹。
那些女人图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和地位。
这个世界上只单单图他这个人的也就只有早已化作春泥的木婉仪了。
再后来特殊的动荡时期来了,苏老受了某位大人物的连累被从繁华热闹的四九城发配到了沂蒙老区那个偏僻的山沟沟。
那些年木家也备受重创,颠沛流离,为了不连累彼此,苏老跟木家就自动的断了联系。
为了不让木婉仪的家人有负担,所以苏老从不承认自己不再婚是因为对木婉仪的爱重。
木老把手里的棋子重重的落下,他凝视着苏老那沟壑纵横的侧脸幽幽的说:“你不愿意再婚也行,可是你总得找个人给你养老吧。”
我寄人间雪满头
“别看你这会儿能蹦能跳,生活完全能自理,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你可就动弹不动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帮你端茶送水,跑腿拿药咋行呢?”木老进一步的在劝着苏老。
面对木老由衷的劝导,苏老大咧咧的一笑:“我再婚是不可能了,等过两年寻个可靠的晚辈帮我养老,我两腿儿一蹬,我的财产就都归给我养老送终的人。”
木老见苏老有自己的打算,这才稍微宽心一些:“那就从你老家接个老实可靠的年轻人来京城,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这样将来你动弹不动了,他才能好好的照顾你。”
苏老:“我没打算从老家那边寻给我养老的晚辈,你也知道老家那边我没有直系亲戚了,那些旁枝的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关系不咋地,我如今日子过的好一些了,他们到是想我拉巴拉巴他们,拉巴他们我宁可把钱捐给跟我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苏老别看有些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着呢,而且是个很记事的。
苏老父亲英年早逝,他跟哥哥随着年轻的寡母艰难度日。
同宗的亲戚们没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后来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苏老太带着俩儿子投奔娘家,好在娘家肯收留他们母子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