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切莫打草惊蛇

秦二婶子的记性比较好,她听过的评书内容能记个大概。

此去经年,年轻时候记在脑子里的有些故事情节,人物啥的她这会儿提起来仍旧如数家珍。

提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秦二婶子的话匣子就有些管不住了,而且越说越起劲儿,整个人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林四月多咱等秦二婶子说的尽兴了,有收住话头的意思,她这才开口:“二婶子,你的记性可真好啊,如果天行的记忆力遗传了你的话,那他的政治啊,古诗词天空啥的绝对不丢分。”

秦二婶子对小儿子似乎没大有信心:“天行的记忆力不太行,我啊就盼着他好歹能考上个大学,不用跟我们和天河似的下地,下地哪有啥出息啊。”

林四月忙给秦二婶子打气:“二婶子要对自家儿子有信心一些,我不清楚天行的功课,但天佑哥清楚,他觉得天行是有希望考上大学的。我们已经把我俩复习的笔记啥的逗给天行了,他只要考试的时候别紧张,正常发挥肯定能考上大学。”

有了林四月对秦天行的这份肯定,秦二婶子心里头多少对自家儿子上大学有点底了。

从秦二婶子家拜完年,林四月和秦红梅就随着秦天佑去了秦三叔家。

再然后他们就一起去大队支书家拜年。

不过秦红梅没跟着去,夫妻俩也没勉强。

没人的地方,秦天佑就忍不住去拉林四月的小手手,林四月也不矫情很开心的让他拉。

一遇到人夫妻俩就忙保持距离。

他们虽然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但也不愿意在人前故意去做那些太出格儿的事情。

他们回到家想咋亲昵咋亲昵,没必要非得在人前秀恩爱,让人看着不舒服。

林四月和秦天佑到支书李瑞山家的时候,他们也才拜年回来。

李瑞山忙指着桌上才开了封的中华对秦天佑说:“长河给我拿回来的,你快抽一口尝尝。”

抽大前门都很奢侈的年代,若是能抽上一根儿华子,那种感觉就好比你周围人都在用老年机,你却捧了一部崭新的水果手机。

秦天佑在外面的时候是抽过华子的,面对李支书的盛情他笑着回绝:“李大叔,我这会儿还不能喝酒,抽烟,要不你给我留着,等再过个半年我过来品尝。”

李瑞山不客气的哼了一声:“你小子想的美,不抽拉倒,我省下来自己能多抽一回。”

“叔,我帮你点上。”秦天佑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火柴帮李瑞山把华子给点上了。

李瑞山舒服的吐了几个眼圈儿:“天佑啊,你跟四月打算啥时候去省城啊?”

秦天佑如实的回应李瑞山的关切:“不出意外的话过了元宵外我们就走了。”

李瑞山嗯了一声,然后又问:“你们走了,家里的那个棚咋办呢?好不容易盖起来的,要是直接废了那就太可惜了。”

秦天佑:“大棚给我三叔家天齐,等我们在家住的时候他们给我们提供生活必需品。对了叔,你之前说长民大哥也想在自留地上种个棚,还种不?如果种的话就快些,到时候咱们几家一起种西瓜和甜瓜,香瓜啥的,叔去种子站多弄一些种子回来。”

李瑞山的大儿子李长民在家种地的,李瑞山知道大儿子没啥大本事,既然种大棚能提高收入,他已经积累了这方面的一些经验,就希望大儿子能跟着学。

李瑞山跟秦天佑聊的热络,那边林四月和孙秀娥也说的热闹。

孙秀娥正把昨天晚上老熊头跟他们分享的八卦说给林四月听。

孙秀娥:“真的没想到孙安国和陈英能鼓捣到一块儿去。孙安国和谁家媳妇啊,小寡妇钻玉米地的事儿我是知道的。陈英还是个未婚的大姑娘呢,心气儿还很高,给提亲这里不行,那里不中的,咋能跟年纪比她大好些,还有家口的孙安国鬼魂到一起了呢?”

林四月在得知陈英和孙会计有一腿,而且还被老熊头意外撞见的事着实惊讶的不行。

好半晌,林四月才缓过神儿来,她就着孙秀娥刚才的话分析:“就像婶子说的陈英心气儿高,一般男人她看不上。她却肯跟岁数大,而且还有家小的孙会计一起偷吃我才不相信他们是真感情呢,十有八九陈英对孙会计有所图。”

提到有所图三个字林四月立马想到了什么:“对了婶子,之前陈英种大棚需要的塑料布是找谁给批的?”

买塑料布必须得大队干部签字批条才可以。

孙秀娥微眯着眼睛略略沉思后说:“不是我和你叔给批的条子,在队上也就我和你叔还有会计能了——”

“陈英跟孙会计鬼混到一块儿不会就是从她准备买塑料布开始吧?”孙秀娥分析的越深入,然后就越觉得荒唐:“陈英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她就为了买个塑料布就跟孙安国那个啥了?”

林四月在确定陈英买塑料布是通过孙会计后,她要比孙秀娥想的更深一些:“陈英也不蠢,她跟怎么可能为了买个塑料布就舍下脸面跟孙安国保持那种关系呢。我觉得找孙会计买塑料布是他们狼狈为奸的开始。我的录取通知书是在王翠霞那里不见的,而王翠霞和孙安国是亲戚关系。王翠霞的男人类卫国不是从家里找出了来路不明的一百块钱嘛,看来王翠霞还真的是替人背黑锅的。”

孙秀娥结合着林四月的这番分析,继续说:“如果王翠霞真的是背锅的,那就是替她外甥孙安国背锅了。当初是孙安国安排王翠霞进的供销社,孙安国又是王翠霞的亲外甥,你叔马上就要从支书位置上下来了,孙安国可是巴巴的瞅着那个位置呢。”

李瑞山在大队支书的任上已经两轮了,下届改选的时候他当然还想继续连任,孙安国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别看大队支书是个指甲盖那么大点儿的官儿,因为直接跟老百姓打交道,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对老百姓的影响远比上头的大官儿要厉害的多。

要不把人套麻袋悄咪揍一顿

孙月娥希望自家男人能继续在任上干下去的心思,林四月看的很清楚。

当孙秀娥提及这个敏感话题时,林四月忙捡拜年的话说:“就算孙会计本本分分的,换届选举他肯定也不能取代李大叔的位置的。李大叔从当上大队支书到现在他为社员们所做的一切只要眼不花,心不瞎的都明白。孙会计跟陈英那档子事儿一旦闹大,他能否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不好说呢。”

林四月刚才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孙秀娥心坎儿上去,舒坦的她笑的合不拢嘴。

正舒坦到不行的孙秀娥猛的一拍大腿:“你瞧瞧我这破记性啊,我光顾着跟你说孙安国和陈英一起快活这档子事儿了,你熊大叔跟我们说他还听到俩人说了一些很要紧的事。”

孙秀娥简单的把老熊头听到的那些要紧的对话内容跟林四月赘述一番。

末了孙秀娥总结道:“我跟你李大叔都琢磨不出那俩人一起做了啥可能进去的事,思来想去就联想到了你那张录取通知书了。四月啊,如果录取通知书的丢失真的跟那俩货有关系,他们偷那玩意儿干啥呢?”

偷钱啊,贪墨公款啥的孙秀娥能理解,可把录取通知书这种不当吃不当喝的玩意儿偷了去能做啥呢?

面对孙秀娥的困惑,林四月忙给她解释录取通知书的作用:“婶子,虽然录取通知书就是一张纸,但它是上大学的凭证啊。我如果没考上大学但我还想上大学,突然有人可以卖给我一张货真价实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呢再找一些关系户运作一下,我就能拿着这张我买来的录取通知书以被录取人的身份去大学报道。不瞒婶子我们早就怀疑这事儿可能跟孙会计有关系了,所以天佑哥让人暗中盯了孙会计几天。过去孙会计抽烟都是卷的,就算抽成品烟那也是抽八分钱一盒的经济。他最近几乎是大前门不离口,大前门三毛五一盒呢,别说一个会计,就是公社的书记也不能天天抽啊。”

孙会计的变化主要就是在抽烟方面,他抽烟很频繁的,一天怎么着也得一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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