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英拿去的那一篮子薯片几乎没怎么卖,这东西拿去县城没卖掉,在乡下更加卖不掉了,那只能砸手里。
陈母只要想到陈英折腾出来的这些薯片卖不掉,砸手里,她就恨不得想把陈英给打死。
家里就剩下那么点儿油了,被陈英折腾的差不多了,距离队上发今年的口油还得好几个月呢?
与此同时,林四月也才回了家。
林四月一进屋,秦天佑就忙说:“桌上我给你晾了白开水,这个时候喝刚刚好。”
赶了这么久的路,林四月早就渴的嗓子眼冒火了,她忙把桌上的那一大茶缸子凉白开端起来。
等喝了水,歇了口气儿,林四月兴致勃勃的把从县城买回来的吃食拿出来:“我买了火烧,还有五香花生米,还有一块儿豆腐,今天中午咱们就先对付着吃一口,我不想开火了。”
“买辆自行车吧。”秦天佑凝视着林四月额头上密集的汗珠一字一顿的说。
自己跟他说咋吃饭,他却说买自行车,这不是典型的不在一个频道上嘛,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
林四月稍作沉吟,这才接秦天佑的话:“自行车不着急,我想先买缝纫机。我仔细算了一下,再做一批头花就能买上缝纫机了。”
不管置办什么家当,林四月肯定是要花她辛苦赚的钱,秦天佑手里那些钱那是说什么也不能动的。
有了缝纫机,林四月就打算做服装卖,就算不做服装,做头花也行啊。
落叶知秋的秦天佑怎会看不透林四月的心思呢。
“我说先买自行车,如果你不肯花我的钱,不肯先买自行车,那我就不吃饭了,饿死算了。”没想到将近一米八的齐鲁大汉竟然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明明这一招是林四月玩儿剩下的,小时候俩人一起玩儿只要秦天佑哪儿不顺林四月的意,她就会生气,闹脾气,要跟他绝交。
只要林四月一闹脾气,一说绝交啥的,秦天佑肯定坚持不过三分钟,马上回头来哄她。
说生气还真生气了,秦天佑直接躺下,然后背对着林四月。
看到某人这个样子,林四月忍不住想笑:“秦天佑,你都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再说我十五岁的时候闹情绪,耍脾气这一招都不玩儿了,你咋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说着林四月就晃了晃秦天佑的肩膀,见他没反应,然后她就用自己的纤纤玉指去戳某人的胳肢窝。
没想到秦天佑定力那么强,不管林四月怎么挠他的胳肢窝,他楞是没笑,也没动弹。
这一招不好使,林四月就把买回来的五香花生米拿到秦天佑的嘴边,对方仍旧没啥反应。
俩人这么僵持了两个来小时,林四月最终妥协了:“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先买自行车,你就别跟我闹情绪了,赶紧把饭吃了。”
“你喂我。”某人略显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那么一丢丢跟他身份不附的娇气。
狗男人不光会闹脾气,还会撒娇。
林四月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家伙有了新的认识:“你又不是没有长爪子,自己吃。”
“小月牙,你就当我没有爪子好了。再说了这顿饭是因为你不乖我才没吃的,错在你,所以你必须得喂我,将功补过。”某人进一步的在跟他的小青梅撒娇。
这是这撒娇里还有点儿胡搅蛮缠的意味。
林四月无奈的用手戳了一下某人的鼻子:“秦天佑,你赢了。”
每次听到秦天佑唤自己小月牙,林四月就完全没了自控力。
谁让小月牙三个字是林四月上辈子芳魂散尽时,听到的最后一抹温柔余音。
秦天佑得意的挑挑眉:“我就知道我的小月牙最疼我了。”
看到某人得了便宜卖乖的可恶嘴脸,林四月很想把手里的黑芝麻火烧砸在他那张俊脸上。
放心
秦天佑说要林四月喂他吃饭,不过是撒娇罢了,他咋舍得心爱的小月牙辛苦受累呢。
只是被喂了一口,秦天佑就忙把火烧从林四月手里抢过来:“我自己吃,你快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林四月的确有些困了,然后就躺下休息,没一会儿人就睡着了。
秦天佑吃好了饭,然后就拿过大叶蒲扇来轻轻的帮睡着的林四月扇风。
所以林四月醒来的时候仍旧有徐徐凉风。
等起来洗了把脸,林四月才算有功夫跟秦天佑说跟周锐合作的事情。
秦天佑一听一个星期内做出一千朵头花,他微微皱眉:“我们两个做的话恐怕不能完成,我看不如咱们雇人做。雇红梅还有二婶子,三婶子。她们是信得过的,还有她们都很心灵手巧,红梅还差一些,二婶子,三婶子的针线活那是数一数二的。头花咱们卖一毛五,给他们按三分钱一个算工钱,你觉得呢?”
林四月对于秦天佑给出的方案非常赞同:“那回头我去找找二婶子,三婶子还有红梅,就按三分钱一个给她们算工钱。如果咱们能继续跟周锐合作的话,往后有了缝纫机,我就做衣服。只要我做的衣服款式新,质量佳,周锐肯定愿意收购。”
林四月很清楚头花市场不用多久就会饱和的,至于套袖和围裙,那也靠不住,要想挣钱还是得做服装。
每个重生或者穿越者在七八十年代不都得靠服装这一块挣第一桶金嘛,林四月自然也不想免俗。
她知道做服装发家很俗套,可这是他们这些被上天格外眷顾的重生者,或者穿越者唯一的舒适区。
若要免俗,那就意味着要跳出舒适区。
林四月不想完全跳出舒适区,因为她就是个没有人脉,而且没有金手指的普通重生者。
她只想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让自己和秦天佑的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
傍晚时分,下了班的路远骑着自行车来村里探望秦天佑。
只要有空,路远就会过来看看秦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