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老天爷还是很作美的,收麦子期间没有下雨,多咱等麦子归仓了这才下雨。
下雨就不用上工了,林四月总算能腾出时间去镇上给供销社送头花了。
陈英
不光林四月盼着下雨,不用上工,然后好去悄悄做生意。
陈英也巴巴的盼着不用上工,自己好出去做生意挣钱。
下了一上午的雨,吃午饭那会儿总算停下来了。
吃了午饭,陈英就把自己家那二十个鸡蛋拿上,出门后她拐了个弯,然后去隔壁邻居家又买了十个鸡蛋。
陈英揣着三十个鸡蛋离开了村子,踩着泥泞的泥土路直接够本县城。
当初陈英从秦天佑那讹来了一些粮票,布票,她拿去黑市卖了换了钱,然后利用换来的钱跟亲戚邻居收了一些鸡蛋,然后拿去镇上或者县城卖到也赚了点儿小钱钱。
陈英打算去县城把鸡蛋卖了,虽然路途遥远,道路难行,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踩着泥泞去了县城。
陈英到了县城后就找了个工厂去,蹲在那里等着人来买她的鸡蛋。
确定附近没有红袖章后,陈英就大胆的把鸡蛋摆出来,她寻思着过路的人看到了肯定会过来搭讪她的。
她在黑市卖鸡蛋的时候就是把摊一摆,自然有人上前来搭讪。
期间到是有不少人从陈英身边路过,也都看到了她小竹篮里的鸡蛋,但是没有人主动停下来询问价格。
陈英看到自己的鸡蛋无人问津,她不得不改变策略,打算厚着脸皮去推销。
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愿意买鸡蛋的大婶子。
“你这鸡蛋多少钱一个?”大婶子看了看陈英竹篮子里的鸡蛋还算满意,就打算买几个。
陈英一听人家要买自己的鸡蛋,她就忙说:“我的鸡蛋一毛二一个。这是我们自己家鸡下的,新鲜着呢。”
大婶子一听鸡蛋一毛二一个,顿时没了买的兴趣:“供销社的鸡蛋才五分钱一个,你的咋卖这么贵呢?便宜点儿,六分钱一个咋样?”
陈英一听对方嫌贵,脸色就不像刚才那么好看了:“婶子,供销社里的鸡蛋是便宜,可你得排队啊,有时候就算你排队也不一定能买到啊。我大老远的把鸡蛋拿来怎么着也得挣个路费吧。”
“最多七分钱一个。”大婶子是真的想买鸡蛋,她不介意陈凤英卖的鸡蛋比供销社里的贵。
按理说七分钱一个陈英一个鸡蛋能挣两分钱,是可以的,但陈英却不满足:“一毛二婶子嫌贵,那就一毛钱一个,不能再便宜了。”
陈英太迫切的想要赚钱了,她拿来了三十个鸡蛋,一毛钱一个的话可以卖三块钱,刨去成本,她能挣一块五。
自己大老远跑县城才挣一块五,陈英是真的有些不甘心的。
就这么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挣够一台缝纫机钱啊?
隔壁村的刘国庆不就是靠去县城卖鸡蛋,然后慢慢富起来,等政策好了后利用卖鸡蛋挣的钱去县城开小饭馆儿,然后一步步变成附近有名的万元户吗?
如果来一趟县城就只是赚个几块钱,啥时候能挣够一百块钱啊?
要买鸡蛋的大婶子一听陈英不肯再便宜了,她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陈英也没有追,她继续发展下一个客户。
多咱等到傍晚,陈英总算是吧拿来的鸡蛋以一毛钱一个的价格卖掉了。
揣着辛苦挣的三块钱,陈英本来想直接回家去,可附近国营饭店飘出来的饭菜香把陈英肚子里的馋虫给唤醒了。
陈英一咬牙,一跺脚去国营饭店花五毛钱要了一大碗加了卤子的面条。
陈英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要黑透了。
“你这个死妮子,去哪儿打野了,现在才回来?”陈英一进门就被陈母劈头盖脸的骂上了。
不等陈英解释,陈母继续河东狮吼:“筐子里我攒的那二十个鸡蛋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陈英木然的嗯了一声一声,然后很不情缘的掏出了一块五毛钱递给母亲:“我去县城把鸡蛋给卖了,一毛五两个,这是卖鸡蛋的钱。”
陈英明明卖的是一毛钱一个鸡蛋,她诓自个儿老娘七分五一个,那二分五就当是自己跑腿的钱了。
其实她一分钱也不想给家里的,可为了让家人尝到她出去卖鸡蛋的甜头,往后她再要整别的营生家里也就不反对了,说不定还很支持呢。
看到那一块五毛钱陈母却一点也不欢喜:“你这个死妮子,你明知道那些鸡蛋我是攒了预备你嫂子做月子吃的,过两天你嫂子就要生了,你把鸡蛋都拿去卖了,你嫂子吃啥?你给我安分点儿,如果我再发现你瞎折腾,我就把你的腿给你打折了。”
陈母真是气啊,气陈英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婚给退了。
秦天佑虽然躺在床上,陈母觉得那只是暂时的,早晚他会好起来。
上头可是给秦天佑在县城的工厂安排了顿办公室的工作啊。
陈家有个当工人端铁饭碗的女婿,他们全家就能跟着沾光。
陈英把婚退了,陈母正寻思着如何挽回呢,林四月就跟秦天佑住在一起了。
而且这阵子陈英总给陈母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她悄悄的找了隔壁跳大神的给看了,貌似一点也不管事儿。
一个下午的时间林四月把这阵子秦天佑做的那些头花送到镇上大小供销社,她试探着把几个做好的围裙送到了镇上最大的那家供销社,没想到对方竟然收下了。
如果卖的好,往后还会继续要林四月做的围裙。
林四月也悄悄的收了一些鸡蛋,她也是以一毛钱一个的价格卖,但是可以允许买鸡蛋的人讨价还价,所以最终她每个鸡蛋能挣两分钱左右。
从镇上回来林四月又买了猪蹄,另外她还买了一些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