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怕林四月日后会嫁人,扔下俩孩子,所以她就把林四月二十岁还没有例假的隐私宣扬的人尽皆知。
原本林四月因为身体过于瘦弱单薄,在以肥为美的七十年代不被待见,她二十岁没例假的事一散播开,更没人肯娶她了。
林四月便一心一意的抚养侄子侄女长大,把他们视为自己唯一的依靠。
林四月意识到一切都是前嫂子的阴谋时,已经来不及了。
葬礼上,林四月看到了一个熟悉而久违的身影,男人拄着拐杖,脸上烧伤的痕迹虽然被修复的差不多了,但有些痕迹还清晰可见。
他虽然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林四月看的清楚,葬礼上只有这个人是真心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
林四月被下葬当晚,趁着夜深人静林浩林娟悄眯的扒开了她的坟,他们打算把林四月的骨灰直接洒在简陋的薄皮棺材里,然后把空出来玉制骨灰盒拿去到省城的二手市场卖掉,哪怕这个骨灰盒是他们用林四月的钱买的。
他们在乡亲们面前把最后一幕孝顺的戏码演完了,再从林四月这里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只是有人先他们一步把林四月的棺椁转移了,留给他们的是一座空坟。
当林四月被某人安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安静所在后,她最后一缕魂魄安然飘散。
“小月牙,你安静的睡吧,不会再有人打扰你。我知道你喜欢荷花,我会在你的新家附近弄一个大荷塘。往后每年你都能看到荷花盛开。”
添上最后一抔土,男人缓缓拿起了身边的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
给两只白眼狼松松皮
“姑姑,我想吃罐头。”
“姑姑,我想吃鸡蛋饼。”
两道稚嫩的童音前后脚传入林四月的耳朵里。
对于这两道声音林四月简直太熟悉了,这是林浩林娟六岁时的声调。
林四月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去了阎王殿,她重生了,重生到了1977年的暮春,这年她21岁,林浩和林娟才刚满六岁。
林四月猛的把眼睛睁开,然后就对上了两双看着无比稚嫩,单纯的眼睛。
就在和两双眼睛相对的刹那,林四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上辈子,中风的她被两只白眼狼用油条活活噎死的悲惨下场。
想到这里,林四月还很慈爱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如刀,紧接着她一个鲤鱼打挺从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爬起来。
承蒙上天垂爱,自己能重活一世,林四月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给两只白眼狼松松皮。
只是动作力度太大,林四月顿感头疼欲裂。
她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里正缠着厚厚的布条。
昨天下午林浩非得要让林四月上树给他掏鸟蛋,不答应他就会躺地上打滚,没办法林四月就爬上树给林浩掏鸟蛋。
林四月虽然只有七十二斤的体重,但还是把树枝给压断了,咔嚓一声,林四月和那半截断裂的树枝一起掉落。
林四月的头摔破了,隔壁邻居秦红梅帮忙给她包扎了伤口。
一天多过去了,林四月重要稍微动作力度大一点,头就会疼。
要吃罐头,要吃鸡蛋饼的两个小兔崽子看到他们的姑姑起来又躺下了,顿时不干了。
林浩直接挥起小拳头来捶林四月的腿:“姑姑,你快起来给我去买罐头,我要吃罐头。”
林娟也不甘示弱:“姑姑,我饿了,你快给我弄鸡蛋饼。”
原本林四月就头疼的很,被两只小白眼狼轮流吵吵,她不光是头疼了,心肝脾肺肾也疼。
林四月强撑着一口气重新爬起来,然后一手揪住林浩的脖领子,另一只手把地上的鞋捡起来,鞋底子直接朝小白杨路腚上忽:“你们两个兔崽子,吵吵个屁啊吵吵,要吵吵滚回你们的娘身边吵吵去。”
想到林浩用铁筷子一次一次把泡囊了的油条朝她嘴里送,当时的恶心和憋闷就让林四月有立刻马上把这小崽子掐死的冲动。
她没有用鞋底子忽林浩的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从双胞胎出生林四月就帮前嫂子张桂兰带,直至去年前嫂子改嫁,俩崽子才完全由林四月负责全权照顾。
她对俩崽子是真的疼爱啊,不夸张的说他们掉根儿头发,林四月都会心疼,更别说打骂他们了。
就算俩崽子闯了祸,林四月也舍不得动他们一指头。
他们是哥哥唯一的血脉,曾经林四月被哥哥当宝贝宠着,哥哥走了,林四月也要把哥哥的遗孤如珍如宝。
上辈子,林四月就是被她这两个如珍如宝的侄子侄女给弄死了,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早早抛弃他们嫁人的前嫂子张桂兰呢,不但被林浩林娟想着念着,孝顺着,就连林四月辛苦赚下的家业也被俩崽子分出一部分给她和她再婚生的儿子。
越想这些,林四月心里头就越恨,鞋底子落在林浩身上的力道也随之加大。
林浩被打的呜哇乱叫。
一旁的林娟也吓的哇哇大哭。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张桂兰的声音:“林四月,你咋能打浩浩和娟娟呢?有你这么当姑的吗?”
听到张桂兰的声音,林四月的手微微顿了顿,紧接着她把手里的鞋底子又朝林浩身上忽了上去。
张桂兰疯了似的冲到了里间屋,一把把林四月手里的鞋夺下,然后猛的把林四月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