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还是很早以前建的,围墙有两米多高,都是红砖砌成的,看着就结实还防盗。
宋大夫年近六十岁了,头发都白了不少,这会儿他刚好在家,今天没什么病人,他正在院子里教几个孙子摆弄草药呢。
宋家人多少都认识一些草药,宋大夫看病忙不过来时,还能给打打下手。
两人敲门进了院子。
韩小英是村里知青,宋大夫看着有些眼熟,就是叫不上来名字。
一块来的男人就瞅着眼生,他没见过,但看着这一身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
谢平安虽然刻意的隐藏着身上的气势,但老人家目光十分睿智,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凡来。
谢平安先拿出随身带着的军官证递了过去,“你好,宋大夫,我姓谢,这是我的证件。”
宋大夫对来请他去看病的人防范心都比较重,他一般很少出村去给人看病,但也不是排斥有人找他看病。
接过证件,他仔细看了一眼,原来是个军人,怪不得这一身的骇人之气,肯定是见过血的了。
身份没问题,就可以考虑出诊。
“先说说你父亲的情况。”宋大夫看完又把证件还给他。
谢平安收好军官证,便详细的说了他父亲的伤势,宋大夫点点头,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这就好办多了。
而且病人还是一名老公安,很让人敬佩。他跟家人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县城了,快的话下午就能回来。
不过家里人不放心,他毕竟也六十来岁了,就让家里一个半大小子跟着,也能帮忙跑跑腿儿什么的。
谢平安是开车过来的,他把吉普车停在村外了,并不是韩小英猜的那样,从隔壁村过来的。
走之前他跟韩小英道了谢,并且说,有事去县城找他们。
“这是我家里的地址,只是我不经常在家。”这次要不是他爸伤重,他也不会回庆阳县。
韩小英收下纸条,点点头,“谢大哥,请你带我问谢伯伯好,宋大夫医术不错,让他为谢伯伯好好调理调理,有机会我去县城看他。”
对谢平安的身份,她之前就有所猜测,不是公安就是军人,反正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谢平安还急着回去,就没再跟她多说,上车开车走了。
韩小英回到知青点,就开始忙着干活了,她先把葛布打了,再照着鞋样子剪鞋面。
一旁的周文静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你想问什么?”韩小英在心里叹了一声,她就知道会有人好奇谢平安的身份。
“不是,我看那个人好像有些不寻常,没别的意思。”周文静讪讪的。
“他是县城来的,请宋大夫给他父亲看病,具体的我也没好意思问。”韩小英说完,拿起针线就开始做活。
谭雅婷在一旁看着韩小英做鞋呢,说了周文静一句:“你好奇心也太重了,啥都想打听,人家不就是让小英带个路吗?小英还能刨根问底,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个遍呀!”
周文静立马辩解道:“我哪有,我就是觉得那人怎么找小英带路,不找别人呢?”
“你说怎么的,赶巧碰上了呗!”谭雅婷冲她翻了个白眼,“光天化日的,他还能是坏人不成!”
谭雅婷心直口快的,把周文静说的面红耳赤,低下头不说话了。
韩小英笑了笑,没再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周文静想打听谢平安,目前倒也未必是有什么想法,可能就是好奇心太重。
不过这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了也不好,一遍遍的打听,让人感觉很反感。
~
次日清早,炊烟袅袅时,生产队的大钟就当当当的敲响了。
昨天大队长去公社开会,回来就给各个小队的队长开会,大伙都猜这是有什么事。
等每户的代表都到齐了,大队长就开始传达上面的防洪涝灾害工作最新指示。
眼下正是雨季,南边多个地区已经发生洪涝灾害,庆阳县水利工程加固刻不容缓。
上面要求每个生产队都要出义务工,修固水库堤坝,所以每户都要出一个人,工期大概半个月。
出工期间队里包一日三餐,每天工分翻倍,还要求自带行李,出义务工期间一律不许请假外出。
知青点五抽一至少要去三个人,肖兰是第一个报名了,然后廖俊杰,柳玉洁也跟着报名了,还有马卫国也想去,他是奔着翻倍的工分去的。
出义务工的名额是没有上限的,他去当然可以,陶永芳想了想也决定去了。
韩小英也有些意动,可是看着自己的小身板,她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能为了挣工分不要命,她身体根本适应不了太多高强度的劳动。
休堤坝可不是割麦子,有时间给你休息,那是争分夺秒的干体力活,她不行,她可没那个体力。
“韩小英,出义务工你不去吗?”陶永芳一边收拾行李卷,一边盯着韩小英,眼睛里有些不满。
“你不去,秋收后你挣得工分根本不够,你拿什么分粮食?还是你想吃大伙的?”她突然发难质问,弄得屋里人一时间都给愣住了。
韩小英皱了一下眉,她最近没有得罪陶永芳吧?为什么突然针对她!
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