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他被爱了这么多年。
身后传来声音,谢淮京回身,大步过去将迟雾抱在怀里。
“怎么不告诉我?”
迟雾回抱着他,“那是我一个人的暗恋。”
什么时候喜欢上谢淮京的呢?
她记不清了。
年少青春懵懂,将那份喜欢藏在心里,以为岁月能将喜欢抚平,但年少曾一眼惊艳的人又如何能忘,再次遇见时,他璀璨如月,她渺小如尘,尘埃如何触碰到月亮呢?
谢淮京捧着她脸,“你怎会是尘,是大海的灯塔,是希望。”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
是江雾航空和ours的股份转让,确切的说,他们都已经改了名字—归雾。
“我是你的。”
谢淮京的一切,皆归迟雾。
她是大海里的雾,也是海上航行的灯塔,他迎着雾而来,终见希望。
盛夏九月,蝉鸣不止。
迟雾和谢淮京再度接到饶京大学的邀请,为新生演讲。
天气炎热,迟雾和谢淮京手牵手走进学校,一切都没变。如故地重游,两人去了超市,食堂,图书馆,然后是法学院。
“我忽然想起来,从来没去经管大楼看过。”迟雾说。
谢淮京捏了下她鼻子,“现在去。”
金融经管大楼是饶京大学建校就修建的,偏民国洋楼的建筑,门口贴着学院班级。
“你原来坐哪儿?”
谢淮京单手揣兜,“最后一排。”
迟雾有些诧异,“你年级第一坐最后一排?”
谢淮京眉梢轻挑,带着轻狂和嚣张,“我坐哪儿都是年级第一。”
迟雾:“”
两人在教学楼逛了会儿,途径法学院报名处时迟雾停住,“我大学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儿。”
谢淮京眯了眯眼回想,不太记得这回事。
迟雾往前走了十几步,“当时我就站在这儿,你和陈知楠过来了,我听见你的声音抬头看时,你已经转身离开。”
枝繁叶茂的榕树挡住大半阳光,但仍有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迟雾回想那天的场景。
她来饶京的第一天,怀着陌生憧憬,入学的第一天就遇见寻找多年的人,如老天垂青。
“那天晚上我们吃火锅时,我遇见你和女朋友分手,你没认出我来。”
她拖着两个沉重的编织袋站在队伍里,顶着四十度高温缓慢前进,与他相遇的喜悦在发现他已经不认识自己时归为虚无。
谢淮京站在原地,“我当时说了什么?”
“你当时说喜欢听话的。”
谢淮京一步步朝她走来,“我更正一下,我不喜欢听话的。”
“我喜欢迟雾。”
他攥着她的手,回到那年她站着的位置,“迟雾。”
“嗯?”
他俯身,“这次,我看见你了。”
唇与唇相贴,迟雾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条刻着他们字母缩写的项链戴在脖颈。
“你以前说,一切困难都能阻碍喜欢。”他低头亲吻项链上两人的名字,目光深深,“但爱亦能平万难。”
迟雾眼眶发烫,心跳快得失了节奏。
那是她上次演讲时说的,他都听见了,并且一直不遗余力的证明着。
明媚晴朗的夏天,树上蝉鸣不绝于耳,扎着马尾的女生回头与迎面而来的少年相遇。她白皙漂亮的脸被太阳晒得有些红,一双眼清澈灵动,他心念一动,到她面前。
烈阳如火,他朝她伸手,她亦将手放在他掌心。
紧紧相握。
“找到你了。”
青春的宝藏,找到了。
是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