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2)

经理拎了果汁过来,董尚熙登时不满,“谁来酒吧喝果汁啊,我们要喝酒。”

“这是陈总特意吩咐的,不让您喝酒。”

董尚熙无语,“你别管他,快给我们换成酒,根据我们三人的特点调制。”

经理有些为难,陈知楠和董尚熙他都得罪不起。

“不换我们就去别的酒吧喝。”董上熙作势要走。

经理妥协,“别别别,我这就换。”

在这里还能看着点,要是去了别的酒吧出了事陈总问起来他脑袋都得没。

经理去换了酒,董尚熙还有些气不过,“你们在这儿坐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荀瑶不放心的叮嘱,“别吵架。”

董尚熙比了个ok的手势,去二楼的安静处打电话。

调制的鸡尾酒端上来,迟雾的是一杯纯白,只有两片柠檬和冰块,面上一片薄荷叶作点缀。迟雾喝了口,味道偏淡的甜,像黎明来时的第一滴露珠从叶尖落下,撞入瓷白冰凉的杯中,带着雨后初凉的甘甜清新。

迟雾又品了几口,问一旁的服务生,“这杯酒叫什么?”

模样斯文的服务生摇头,“我帮您问一下调酒师。”

“不用麻烦。”迟雾搁下酒杯,制止要穿过人群去到吧台的人。

台上的乐队已经演奏完,人群中忽然爆发出很热烈的呐喊,迟雾不明所以,荀瑶跟她解释,“等会的这支乐队是这家酒吧的招牌,一个个长得帅又荷尔蒙爆棚,我要先去上个洗手间,回来好好观看。”

乐队交替中途有一段dj音乐,左侧的服务生被叫走,迟雾很喜欢这杯鸡尾酒的味道,一杯喝完起身前往吧台欲让调酒师再调一杯。

此时中央人潮松动,她艰难的从人群中借过,快要走出人群时堵在前面的人将她拦住。

“要喝酒吗美女,我请你。”

迟雾抬眼,对上一张五官快皱在一起的脸,啤酒肚挺得很高,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手上几乎快戴满金戒指。对方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打量,迟雾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冷声—

“不用。”

说着她又要走,但男人存了心的不让。

“相遇就是有缘,喝杯酒大家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经常一起出来玩啊。”男人晃晃满手的金戒指,将其中一个拔下来很大方的送给她,“这个够吗,我们要是合得来,等结婚了这些都是你的。”

迟雾懒得跟他纠缠,冷声,“我结婚了,这些东西你还是送给别人。”

说完欲从侧面离开,视线倏地落在从门口进来的谢淮京身上。

酒吧光线昏暗,谢淮京单手拎外套,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两颗。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贴在耳侧,在光影流转中迈上台阶,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轻弯唇角。

从楼上下来的人跟他打招呼,他微微颔首与对方擦肩而过,全程没朝舞池看一眼。

迟雾眼睫颤了颤,往吧台方向走。刚坐下,适才搭讪的男人还不死心,也不等她开口,“喝这个酒有什么意思,给这位小姐来你们这里最贵的酒。”

说着男人咧嘴笑看迟雾,“最贵的酒才配得上你的美丽。”

迟雾将空掉的推给酒保,仿佛没听到男人的话,“这杯酒叫什么名字?”

“海角还明。” 调酒师将新的一杯海角还明推到她面前,“风吹山角晦还明。”

迟雾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轻笑,“谢谢。”

她端着酒欲走,被两人忽略彻底的男人不干了,伸手就要拽住迟雾,迟雾往旁边躲闪,手里的酒一歪,尽数泼到男人衣服上。

酒水很快浸透男人的衣服,金黄色的衣服登时变了颜色。仿佛珍贵的东西被破坏,男人脸上的肉抖动,骂道:“臭娘们,你敢泼老子。”

迟雾搁下酒杯,“不好意思,手滑了。”眼底没有丝毫抱歉,“不过要是你刚才不试图动手动脚,这杯酒也到不了你衣服上,衣服发票拿出来,我原价赔偿。”

“不识抬举的臭娘们,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就你这样的货色,我上过不知道多少,我看得上你才好心好意请你喝酒,给脸不要脸。”男人骂的很难听,“你到这里不就是想靠着几分姿色找个有钱的,装什么清高。”

迟雾并不被他的话激怒,淡淡扫男人一眼,“你的项链5克,除了吊坠上的一点黄金其他全是镀金,戒指只有一枚是黄金,500块一克的黄金我算你带了十克,加上人工制作,你全身上下不过一万块钱,一万块排得上有钱的名单?骗自己可以,这些把戏出来骗人就像成年人在三岁小孩撒谎,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在别人眼里跟小丑一样,你猜,这里有多少人在看你笑话?”

男人脸色一僵,真回头去看舞池里的人,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发现男人看过去时笑着收回视线,跟同伴说话。

“酒吧是解压消费的地方,并不是你个人耀武扬威的场所,收一收你自以为的性别优势。”迟雾冷声,目光落在他衣服被酒精打湿的地方,“提醒一下,衣服脱色了。”

打湿的地方晕开一片,原本的金色融成一块,颜色明显变淡。

“臭娘们。”男人被惹怒,“老子真他妈给你脸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男人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朝她脸上挥来,迟雾防卫的往后退了半步,但并没退出太远。

眼见巴掌就要落下,倏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截住男人落下的手,捏着腕骨稍稍用力,男人登时痛得大叫,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胳膊往后拧,男人登时失去反抗力气,痛得龇牙咧嘴。

“他妈的谁啊?!”男人破口大骂。

谢淮京衬衫袖子往上挽了两圈,露出腕骨和流畅有力的小臂,眉梢压着几分戾气。他揪着男人衣领面朝迟雾,声音清冷疏冽,好似凝着冬夜清晨的寒霜,“会不会道歉?”

男人还在试图挣扎,边挣扎边骂:“我道你妈的歉,你他妈的谁啊多管闲事?这女的结婚了,是个二手—”

“砰!”

谢淮京揪着男人头发,猛地把他头往柜台上掼。动静太大将整个酒吧的视线都吸引,迟雾惊了一跳,眼看谢淮京还要动手赶紧拦住他。

“别打了。”迟雾抓着他手臂,怕一只手力道不够两只手握着,“再打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