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农村老娘儿们嘛,遇到这种事,自然是干架最痛快。
可干不来那些个城里女人动不动扭扭捏捏的玩弄心机的事儿,会把她急死、憋屈死的。
姜娴却笑了一下,却颇有些意味声长道:“哦?桂英妈啊?”
“让我猜猜,不仅说我看不上村里人吧?”
赵大丫愣了一下,讶道:
“哎,胖丫儿你都知道啦?不仅说你看不上村里人?那还说了啥?”
说着,懊恼的一拍大腿:“红菊这个没用的丫头,连传话都传不好?还告诉我,绝对机密?第一手消息?”
红菊是她村里另一个小姐妹,她号称,麦收大队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没有她打听不出来的事儿,而且是第一手消息,最快的速度。
这什么最快的速度,胖丫儿明明就知道嘛!而且知道的还比她全乎呢。
姜娴却是眉目一沉,陡然间眉眼之间就多了一丝凌厉:
“这桂英的妈却是是个嘴上不把门的,她居然在外面乱传我走了狗屎运,过上地主婆子的好日子了?”
说她走狗屎运她认啊,也不知道哪一世积了德了,或者是在澜国,把她这辈子该吃的苦全吃完了,她如今的日子只剩下甜了,拥有了在澜国连想都不敢奢望的一切。
但说她是地主婆子,她不能认。
“本来呢,说我看不上村里人或者说其他的,且忍一忍她呢,无外乎就是嫉妒,但她说我是地主婆子,这事往大了说,可不是败坏名声那么简单了。”
怕赵大丫和顾环不清楚呢,姜娴还耐心的强调了一下“地主婆子”这四个字。
也是拜村里的孩子们所赐,他们觉得姜娴对他们好,他们也投桃报李,好坏的话他们分辨不出,但记性都贼好,但凡听到村里有说姜娴啥话的,马上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
实际上,姜娴大约知道这事儿的时间比赵大丫都要早呢,还详细。
桂英的妈刚说,她家邻居家的狗根就冲过来,把事情告诉她了。
在她的追问下,她连当时有几个人,大家都说了什么,大约都知道的比大丫清楚。
果然,此话一出,顾环和赵大丫齐齐变了脸色。
“还有这事儿?桂英妈说的?这死老婆子,我现在就去找她!”顾环一改刚刚懒洋洋的模样,已经先跳了起来,大有撸起袖子,立刻马上冲出去撕那女人的嘴的架势。
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城里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儿被整治的很惨甚至家破人亡的人都有。
其险恶用心,已经不是普通的碎嘴了,这就是要逼死姜娴呢。
撕了就是
顾环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比之姜娴,她就像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似的,活动范围仅仅也就婆家、娘家及周围一小圈。
自小她就这般,并不喜欢和村里人多接触,但她又爱看热闹,早先,冯家老太太爱溜达也喜欢回来跟儿媳妇分享,她还能听到些消息。
这些年,家里孙子越来越多了,老太太不爱出门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有她孙子们可爱?
不过,村里这些日子有些乱七八糟的流言,顾环实际上有所耳闻。
无外乎就是酸话,至于产生的原因,顾环认为不过就是结婚的时候,顾珩娶亲做的很扎眼,人人都知道他在外面发了点财,就想跟着他一道发财来着。
而实际上呢,顾珩怎么可能理会他们?
加上姜娴本身极优秀,进门喜又是双胞胎,感觉啥好事都被他们顾家和姜家摊上了,所以眼气的不少。
但,就是阴阳怪气一下而已,无外乎那些车轱辘话:
什么“现在发达啦?看不上咱们呢!”
“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谁知道能不能长久呢?”
“这夫妻俩真是般配啊,都太会赚钱了,日子过得富的流油,啧啧,一年要挣几百块吧!”
“挣得多有什么用?娶了个败家媳妇儿,不知道节省,我看那个姜娴,成天花枝招展的,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
……
如此云云,这些话太多了,无论是姜娴还是顾环都是不会理会的,姑嫂俩在一块儿的时候,甚至还就着这事儿,互相调侃几句,她俩想法有时候还挺雷同的,自家日子过好了就行,管别人说去?
可是,今天听到的这话性质可不一样了。
赵大丫脸色也是大变,她喃喃道:“我不知道,红菊没跟我说的这么详细,难怪扬平让我来跟你知会一声,估摸着也是听到啥风声了?”
估摸着是知道两家关系不错,旁人便是传话,有些话也是不敢说的,这些话好比脏水,哪怕无关呢,没人想自己被脏水泼到的。
姜娴依然稳稳当当的坐着:“没事儿,这会子去了没用,那种泼妇,没有抓到她乱说的证据,说不定还会被她倒打一耙。”
要抓就要抓个现行,一击中的那种。
赵大丫蠕动了一下嘴唇,自从那一年小混混围住她俩,姜娴救了她一回,后来又救了一回她家小旭旭后,她对姜娴就信服的五体投地了。
所以,姜娴这般一说,她连连点头,只觉得恍然间就有了主心骨,砰砰跳的心立刻就趋于平缓了。
顾环不行啊,她本来就是急性子,她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姜娴,眼中闪着一种迫切的渴望:
“哎呦,妹妹,你咋不急,这事儿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