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趁机掐了顾珩一下,没见招待所那柜台后面,那两个女人眼神不对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亲一下什么的未免太超过了。
顾珩也没等她回答,轻佻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把她转了个方向,往招待所的方向推:
“快进去,外面冷。”
姜娴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提起自己的行李,便进去了。
进招待所门的时候,她低头一看手上的钱,二十块,啧,顾老板对她是真大方。
进去后,姜娴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介绍信放在柜台上,那两个女人,一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还有一人满脸的鄙夷,活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姜娴知道她俩心里在想什么,然而,关她什么事儿呢?
许是姜娴板着脸,眼角眉梢尽显凌厉,看起来就不好惹,也或者是顾珩一直站在门外,还没走,所以那两女人嘀嘀咕咕了一阵,脸上讥讽之色毫不掩饰,但到底没敢明目张胆的为难姜娴。
一女人不甘不愿的把一把钥匙和一个水瓶往台子上一扔,和另一个女人聊起家常来,两人便不搭理姜娴了。
姜娴哼了一声,丝毫不放在心上,她提着水瓶,拿着钥匙,爬到三楼,推开窗,果然,顾珩还在路灯下站着呢,一亮一暗,手指间夹着明灭的香烟。
姜娴心里暖暖的,她又朝他摆摆手,顾珩见她到了屋里,才笑了一下,回应的一摆手,他方才掐了手中的烟,一人转身,落拓的走了。
晚上,姜娴没去拜访王站长等人,明天,后天她没有比赛,白天去拜访不迟,反正都住在同一个招待所里。
她洗漱了一番,摸出一本医书,看了两个小时,感觉困意袭来,放下书,便准备睡了。
许是今天一整天都和顾珩在一起的缘故,夜里的梦全都是关于男人的。
明灭的烟光,炙热的怀抱,以及那个落在额上的吻,打搅的姜娴一夜都没睡好。
一夜过去,姜娴愤愤的起身,美色误人,就不应该让男人陪她来,瞧瞧把她坑的。
正在念叨男人奸诈,人不在,还跑到她梦里打搅她,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窝里斗(一更)
来人名叫余惠惠,是b市广播站选拔出来的优胜者。
这次,王站长带来参加决赛的人中,一共是九个人,都是初赛之中决出来的优胜者,只是比起来,姜娴是来自最不起眼的地方的那一个。
余惠惠来自b市,另几个都是文工团的,其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叫段爱梅,来自于沪市,是地地道道的南方美人儿。
比起余惠惠,姜娴更喜欢话不多,见人都是三分甜笑的软妹子段爱梅和其他几个文工团爽朗的妹子。
而余惠惠,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表现出了很深的敌意。
但,人余惠惠既然来了,她也不能不招待。
开了门,余惠惠做贼似的,往内瞅了又瞅,一副捉奸的样子。
姜娴扫她一眼,顿时明白她这个做派是怎么回事,肯定昨天她家男人送她这事儿被她听说了,这是看热闹来了?
她明知故问:“瞅啥呢?余同志?”
余惠惠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大,楼下招待所的人都传遍她的事儿了,她居然还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装的吧?
她眼神之中半包着恶意,嘴上却道:
“没啊,我听说你昨晚很晚才到,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来看看你!”
她说着,就往门内踏了一步,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趁着姜娴没阻止她呢,她人就冲进来了。
听说那男人没走,她就来看看,这要是被她抓到风评问题,看这个女人还敢不敢再参加这个比赛了。
就算能参加,若是名声臭了,看哪个评委会给她高分。
余惠惠一直很不服,姜娴一个穷乡僻壤里冒出来的,也不知怎么就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居然能跟她同台竞技?
关键,她发现王站对她很不错,很赏识她。
这般想着,她却没找到男人。
她愣愣的站在姜娴一目了然的屋里,眼睛盯上了角落的衣柜子,莫不是知道有人来,那男人藏到衣柜里了?
对,一定是这样,这个点还很早呢,才早上五点多,要走,也不会这时候就走了,跳窗更不可能,这可是三楼!
想着,她就往衣柜子扑去,没成想,却被拉住了。
她一扭头,就看姜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我说余同志,干啥呢,一大早的冲我屋里,搜房啊?”
余惠惠看姜娴拦住她,更来劲儿了,她一使劲儿,就挣开了姜娴的手,然后大声质问:
“什么叫冲你屋里,冲你屋里怎么了?你要是心里没鬼,怕人冲你屋里干什么?”
这声音简直堪称喧哗,一大早的,本来宁静的早晨,一下子就被这等喧嚣给破坏了。
王站长也在这一层楼,这招待所四层楼,他们在第三层,介绍信都是一起开的,房间隔的自然也不远,这早上,他还没睡醒呢,被这刺耳的尖叫一般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他猛然从床上爬起来,侧耳听了一下,顿觉不妙,这分明是他带的这一队里的余惠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