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怎么敢当面杠上他们麦收大队的书记啊?
可是,她说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有些胆小的,都有点不敢抬头看徐广国的脸了,索性全不约而同的扭过头使劲的盯着姜娴的脸看,好看是好看,可是这虎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
徐广国从没想过有一天被一个丫头咄咄逼人到这个地步,他简直骑虎难下。
问吧,好像是被这丫头片子逼的,不问吧,这处事不公允的帽子可就牢牢粘在头上了。
于视名誉如命的徐广国来说,此举不亚于扔了一坨狗屎在他头上那么令他恶心。
徐广国忍着气,扭头去看韩一舟,意思很明白,让他递个话头给他,他好接话。
毕竟,若是韩一舟作为当事人主动说话,他也就避免了如今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岂料,人家韩一舟一点都没有接收到他的目光。
他正目光痴迷的看着姜娴,他只觉得这样的姜娴在他眼中是熠熠闪光的,如同金子一般。
若说以前的姜娴,让他喜欢的只有他的美貌,那么从后来的这一次次的相见,让韩一舟窥见了她的神秘与聪慧。
她很厉害,对于潘文芳,她冷静的一步一步把她按死在了当场,后来,她又爽快承认了自己对他的利用,可是他丝毫没有怨怪她,反而越发的对她好奇起来。
他好奇,为什么一个人的前后变化那么大,又好奇,她每一次展现出的不同面还有多少。
姜娴岂会感觉不到韩一舟那炙热的目光,她垂眸当做不知,心中却是冷笑,就真的很讨厌这种男人的迷之自信。
若是澜国姜娴,让她“伺候”这种男人,她也就忍了,毕竟她就是干这个的,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而那些权贵男子,大多有跟这个韩一舟一般的毛病。
可惜,姜娴现在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她不再是澜国姜娴了,她是华国姜娴,她已经新生了,凭什么伺候这种令她不喜的男人,做美梦呢?
徐广国继被姜娴气恨的要死后,又被韩一舟这个见色心迷的家伙给噎了一下,他目光扭过来,如毒蛇一般的盯住了徐诗雨。
徐嫣儿冷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不可控的,原身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身体记忆。
她看了韩一舟一眼,心中知道还需要忍耐,在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之前,她还得依附于徐家。
所以,她得听话。
于是,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爸,都是我的错,我今儿就把话扔在这儿了,你打死我也好,说我不要脸也好,我就是喜欢韩一舟,想跟他结成革命伴侣。”
这话一出口,便如滚烫的油锅之中砸进了冰坨,整个炸开了。
给点补偿
不得不说,徐广国父女如一丘之貉,想事情从来都是从有利于自己的角度出发。
徐广国视女儿为所有物,他想的是女儿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这个场面给他挽尊。
而徐嫣儿自然想到自身,无论如何,她今天闹出了这事,导致了如今徐广国被姜娴逼迫而颜面尽失的局面,回去大概率一顿毒打是跑不了了。
所以,她死赖活赖,都要赖上韩一舟,碍于韩一舟,徐广国总要留她一条命的。
可惜,韩一舟哪儿能同意这个,他义正言辞的对着徐嫣儿道:
“徐诗雨,我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你了,我心有所属,对你也一直以礼相待,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那我当着大家的面跟你道歉,至于革命伴侣一事,恕我没办法。”
想嫁给他?怎么能?他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说罢,还自以为深情的看着姜娴,意思不言而喻了。
徐嫣儿眼风盈盈的如一汪秋水,把韩一舟笼罩其中,若不是韩一舟确实被姜娴迷了心,这会子只怕也没办法对如此可怜巴巴的女孩儿没有一点怜惜之心了。
哪怕是此时,韩一舟心里也是凝了一下,不由想,自己刚刚那话是不是太狠了点。
于是,他自作聪明的加了一句:
“我们怎么说两家也熟识,诗雨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韩一舟肯定会帮忙的。”
姜娴微微挑眉,瞧瞧,还妹妹,这在徐嫣儿眼中,就是机会!
果然,徐嫣儿又抽抽噎噎起来,看似可怜,其实满满的以退为进:
“那……就这么说定了,韩哥哥,你不能不理我啊。”
同时,徐广国打蛇随棍上,如一个真正疼惜女儿的老父亲:
“都是好孩子啊,既然都是误会一场,那都散了吧,姜娴呐,你怎么说和诗雨曾经也是好朋友,今天都是误会一场,你向彪哥他们也是护妹心切啊,诗雨确实不如你懂事啊。”
他又回头对姜大牛和颜悦色:“老姜啊,你看看,咱两家这是误会上了,消消气,都是一村人,何必呢?”
对于这事结果怎么表态,只字不提。
这就是糊弄来糊弄去,把重点都给糊弄没了,也算是把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惜,姜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让徐家伤筋动骨做不到,她也得让他们这次打落牙齿和血吞。
于是,姜娴又抢在姜大伯父面前开口了,转瞬间,她那双眸就盈满了泪水,然后如珍珠一般,一滴滴的落下来,那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隐忍着,为了顾全大局而故作坚强。
表演她很拿手的。
徐广国:来了!
徐嫣儿:姜娴这个贱人!和在澜国一样讨厌、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