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与此相比,姜娴觉得,爹娘把她们姐妹卖给澜国本国人,已经算不错了。

为奴为婢,至少能活着。

当然,不责怪是一回事,对于那个家,姜娴没有任何的留恋。

再后来,她被选中,当做美人探子进行秘密训练,为了活下去,她成了最听话的那个,教习的师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让她学什么,她都能学的极好,她冷眼旁观周围的人来来去去,从不多说多问,最终把自己打磨成了一把美人刀。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姜娴觉得,她初来这个世界的陌生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填平。

似乎,来到这儿,重新开始,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呢。

是个团宠

姜大铁看的很仔细,还问了好些问题,问完了问题,他打开医箱,摸出里面的牛皮小包,其中一排针灸用的长短粗细不一的针整齐的排列在小包里,姜大铁动作娴熟的从中抽出几根,扎在姜娴脑后的穴位四周。

姜娴面上不动声色,乖乖任姜大铁施为,实则,心中对于姜二伯这一手针灸的技艺,却是意外的很。

内行看门道,姜娴前世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一手毒术算是很精湛,她的拿手毒术是要靠毒针实现的。

所谓医毒不分家,姜娴虽没有给人瞧过病,但医书读过不少,自诩对于医术至少还是有几分功力的。

这个陌生的朝代和她曾经所属的时代好像完全不搭噶,搜罗这个身体残留的记忆,这个朝代其上有唐宋元明清,根本没有所谓的澜国。

姜娴对此不大在意,她在澜国根本无牵无挂,如今能来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挺因祸得福的。

她在意的是,为何姜大铁的针灸之术居然让她看到了澜国医圣的影子,她有幸见过一次那位医圣云游为贫苦的百姓治病,那名百姓也是头疾,如今,总觉得姜大铁和澜国的那位在各国都享誉盛名的医圣手法无比的相似。

半晌,姜大铁拔了姜娴脑袋上的细针,似乎松了口气,他帮侄女儿把手塞回被子里,还掖了掖,才道:

“脑袋里的血瘀已经彻底散了,我看胖丫儿脑瓜子挺灵活的,精神头差点儿没事,毕竟睡了大半年,养几天就没事了。”

姜大伯姜大山闻言,立刻对一旁的姜大伯母道:“你去杀个鸡,今晚给咱胖丫儿炖鸡汤喝。”

姜大伯母一点不满的情绪都没有,开玩笑,姜家就这么唯一一个贴心的小姑娘,她平日里疼她比疼自家长孙还多呢。

她立刻爽快的应了,姜二伯母也跟着往外走:

“大嫂,我屋里还有点参须和天麻,给胖丫儿加到鸡汤里去。”

说着话,老妯娌两人就跑出去了。

姜娴抬起手就想拒绝,大晚上的,还吃鸡,太暴殄天物了,记忆里,每户只能养三只鸡啊,就这么说炖就给她炖了?

再者,她自从长成,为了保持妖娆的体态,晚上根本不被允许进食……

无奈,人家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再加之她刚醒,脑海之中千头万绪,反应就有点迟钝,她刚准备说话呢,院子里都已经响起了老母鸡咯咯哒的惨叫。

姜娴闭了闭眼,完了,这鸡保不住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一群人见姜二伯给姜娴看好病了,就又围上来,一个个的,上至六个哥哥,下至八个侄儿,都抢着和姜娴说话。

“妹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真的不疼了?”

“明儿一早我去张屠户那里割点儿肉回来,你大嫂烧的红烧肉你不是最喜欢吗?明儿就让你嫂子给你炖肉。”

“昂,小姑,我那儿还有一罐蜂蜜呢,是上回跟顾三叔上山得的,我去给你冲蜜水。”

“你们这么多人挤在这儿还跟胖丫儿说这么多话,胖丫儿不费神啊?”

“哎,小老六,别仗着你和胖丫儿一肚子出来的,就嘚瑟,妹妹是我们大家的,还有,你还不是挤在这儿?”

“我看你是皮在痒,来来来,让四哥给你松松皮怎么样?”

“四哥,我没有啊,我这不是担心胖丫儿嘛。”那声音立马怂了。

姜娴抬眼一望,和“老六”看了个对眼,老六姜建海朝着姜娴挤挤眼,肖似姜爱国的眉眼多了一丝虎虎生威的朝气,很是灵活。

姜娴忍不住笑了,本就妖娆的脸上,平添了一抹极为浓郁的艳色,让周围围着她的亲人们都忍不住齐齐一怔,胖丫儿长大了长开了,本来就长得麦收大队第一好看,这一笑,实在晃眼,真是不得了了。

姜娴知道,这是她一母同胞还和她是龙凤胎的六哥姜建海,自小,他就喜欢胖丫儿长胖丫儿短的逗她,最爱看她生气,还喜欢揪她小辫子,可是护短那也是最护短的。

她想起她醒来之前,那些纷繁的说话声音里,有前世残留的,还有的好像是今生村里人的声音,但是一切温情的声音都来自于这一大家子人,有……爸妈长辈的,还有哥哥们的,侄子们的。

他们时常来看望她,哪怕她一直睡着不醒,他们也经常来陪她说话,只因为二伯父说了,多和她说话,有益于将她唤醒。

这其中,自家这六哥只恨不能在她屋里打地铺,跟她说话极多极多,她因此知道了他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四堂哥姜建松“教训”小老六是一回事,本质上还是很关心这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十岁的小妹妹的,他也忙着轰人:“好了好了,让胖丫儿多多休息。”

他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亲爹的医术,提议道:

“明儿还是得把胖丫带去医院请干爸检查一下,毕竟胖丫睡了大半年呢。”

去年立夏胖丫儿突然掉水里,捞上来的时候,磕到头了,血淋淋的,那会子去医院还给缝了针,如今看起来好了,可是他们懂医的都知道,脑袋这个地方多精细啊,不去医院再细细检查一遭,总觉得心悬着呢。

姜大铁白了自家亲儿子一眼,花白的胡子一翘:“这还要你说?”

又回头,对着姜娴,那叫一个和颜悦色:“胖丫儿,跟二伯说说,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除了头,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姜娴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把一大家子心提起来了。

姜爱国明显是个急性子,这会子好像天都塌了:

“闺女儿,你真的不舒服啊?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把队里的拖拉机开出来,我们去县里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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