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郑吒的话,洪洗象和王小屏不禁欣喜若狂,齐齐对郑吒一揖到地,感激万分的道:“多谢郑公子,大恩大德,我武当上下必将铭记于心。”
王重楼也坐着对郑吒深深一揖,道:“郑公子高义,贫道拜谢公子。”
郑吒将王重楼扶起,把血菩提放到他手心,微笑道:“王掌门不必如此,此事便无需告知世子了,就让他以为,王掌门命不久矣吧。”
王重楼三人一听,对他的感激自是更深了几分。
将大黄庭传授给徐凤年,本就是施恩图报,后果越严重恩情就越大,对武当来说自然就越有利。
王重楼在洪洗象和王小屏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身,他正色对郑吒道:“大恩不言谢,他日郑公子若有何差遣,我武当定然倾力而为。”
郑吒欣然道:“他日若有需要武当相助的地方,在下也不会跟王掌门客气,朋友之间互相扶持,本就是天经地义。”
王重楼微笑颔首道:“正该如此。”
郑吒道:“那剩下的就交给王掌门了,在下先行告辞。”
……
不知过去多久,额头上多了一个印记的徐凤年,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盘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的王重楼,目光不禁微微一变。
昏迷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这不禁让徐凤年看向王重楼的目光,变得复杂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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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怎么没湿?”徐凤年垂首打量着自身,发现原本应该湿透的衣服,却没有半点水迹。
王重楼有气无力的道:“已经蒸干了。”
“点火了?”徐凤年左右观望一番,却没发现他以为的火堆。
王重楼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喘了口气后道:“真气可比火好用。”
徐凤年沉默下来,他感应到丹田之处,有一股胀胀的、暖暖的感觉。
王重楼动手之前说的话浮现在心头,他目光复杂的问道:“你当真把大黄庭给我了?”
王重楼颔首道:“给了。”
徐凤年爬起身来,拾起地上的北凉刀,拔刀出鞘后转身面向一块水潭中的巨石。
缓缓将刀举起,暗运创刀纵观天地这一招的心法,随后重重一刀斩下。
“唰”
水潭中出现一道数丈长的刀痕,刀痕掠过那块五尺见方的巨石,直接将之一分为二。
这一刀他并未融入自己领悟的刀意,原本不该有此威力,但偏偏他就发出了刀罡。
虽然与郑吒一刀斩落,刀罡蔓延百丈相比,他这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可他确确实实已经拥有内力。
徐凤年转回身看向王重楼,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重楼看到徐凤年这一刀,颇有些惊艳之感,“好刀法,这是郑公子传授给世子的?”
徐凤年缓缓点点头,道:“是的。”
王重楼赞叹道:“果然不凡呐,贫道虽将一身大黄庭功力尽数传给世子,但如今只是暂存于世子体内,世子能调动的内力十不足一。”
“可即便如此,也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郑公子传授给世子的刀法,定然是一门绝世刀法。”
徐凤年神色略有些古怪的道:“事实上,这只是郑兄用来筑基的刀法,不过说它是绝世刀法,却也并不为过。”
创刀的便已极高,哪怕资质不足之人,无法自创后续刀法,只是将初始的三路刀法练得精熟,便足以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
上限更不用说,创刀的上限就是没有上限,只要创意无尽,后招便无穷无尽,永远不会有极限。
资质不凡之人,完全足以借此刀法跻身绝世高手的行列。
所以它既是一门筑基刀法,同样也是一门绝世刀法。
“呃……”王重楼愕然,筑基刀法便已是绝世刀法,那他压箱底的绝学,该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徐凤年没有再多显摆,转而问道:“王掌门方才说,大黄庭功力只是暂存于我体内,而我能调动的十不足一?”
王重楼正色道:“不错,大黄庭虽已传入世子体内,但其毕竟不是世子自身苦修得来,想要将之彻底化为己用,世子还需花费时间炼化。”
“若世子长时间没有炼化,大黄庭功力就会逐渐散逸,到最后世子能得到十之三四,便已是侥天之幸。”
徐凤年闻言神色肃然的道:“王掌门放心,我绝不会懈怠,浪费了王掌门一生的心血。”
王重楼老怀大慰的微笑颔首道:“那是最好,如此贫道也能瞑目了。”
徐凤年听到“瞑目”二字,不由心下一沉,神色更加复杂。
在王重楼传功之前,已经将传功的理由和后果告诉他。
虽然他知道,王重楼是为了武当才这样做,这就是一场交易。
可好处终究是他得了,王重楼却要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这让徐凤年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王重楼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一时间却未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