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也没有留手,一身法力全力输出,佛陀金身朝前推出一掌,一道金色光柱,针尖对麦芒的轰向冲来的小骷髅。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小骷髅登时被震散成无数骷髅头四散开来,碰撞之处有金红二色冲击波激荡。
京师南城犹如突发台风一般,房屋的瓦片甚至屋顶,皆在这余波之中被掀飞。
好在他们交手的位置在数十丈的半空,但凡再矮一些,被掀飞的就不再是瓦片屋顶,怕是连房屋也会被余波轰平。
百姓们虽被吓得不轻,倒也没造成什么伤亡。
郑吒心下一凛,这蜈蚣精果然有几把刷子,他这足以轰碎一座山峰的攻击,竟被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住。
若自己非要与对方一决生死,最后的结果怕是得拼个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这显然是郑吒不愿意的。
不过哪怕他没有必胜把握,但气势上却不能怂。
是以在发出这一记攻击后,郑吒召回被打散的骷髅,于大骷髅旁重新凝聚成小骷髅。
同时控制着另一个小骷髅,飞到大骷髅嘴边,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普渡慈航见此果然大急,他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化龙在即,自然不愿跟对方拼个两败俱伤。
是以他口中喝道:“何方魔头,竟敢来京师作乱,有我普渡慈航在此,休想撒野。”
他的声音轰传四野,响彻京师,这些话自然是说给京师百姓和皇帝听的。
而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对郑吒发出一道神念:“道友有话好说,还望行事留一线,闹僵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收到普渡慈航的神念,郑吒自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如今他也确实不是跟对方全面开战的时机。
是以他同样发出一道神念:“交出那帮天竺人,本座掉头就走绝不纠缠,如果不然,哪怕跟你拼个两败俱伤,本座也绝不罢休。”
“本座虽已不是全盛时期,却也还有那么些血神子,大不了重新来过,再闭关苦修个几百年。”
听完郑吒的话,普渡慈航大感头疼,他回道:“道友,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郑吒现在也不想把普渡慈航逼到墙角,如今只要能干掉印洲队,便是一大胜利。
至于普渡慈航本身,等他汇合李慕他们,找齐人手再跟对方决战不迟。
是以他驾驭着枯骨天罗阵,重新往高空飞去。
普渡慈航见此暗暗松了口气,还有的谈就好,就怕对方混不吝,非要跟他生死相搏,当即也控制着佛陀金身飞向云端。
京师百姓与皇宫里的朱由校,眼见魔头被护国法丈逼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
这普渡慈航不愧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心眼子比马蜂窝的孔还多,只是随口几句场面话,不仅未损声名,反而更增威望。
讹诈普渡慈航
距离地面数千丈的高空之上,普渡慈航的佛陀金身,与郑吒的枯骨天罗阵,相距百丈互相对峙。
佛陀金身上金光灿灿,映得天上的云朵都是一片金色。
这让地上的百姓看到,顿感安心无比,坚信护国法丈定能降服魔头。
只有普渡慈航自己,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憋屈。
他心平气和的道:“敢问道友,与那些天竺人之间究竟有何仇怨?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可有化解的可能?”
郑吒闻言断然道:“绝无可能,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交出他们,要么咱俩做过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普渡慈航气息一滞,心下大怒,却依旧只能强抑怒火,劝道:“道友,你我修行不易,能走到今日不知历经多少艰险,何必非要兵戎相见?”
“实不相瞒,那湿婆·甘天已拜我为师,为我关门弟子,若今日我将他交出去,日后还有谁愿投效于我?”
“此乃毁我根基之事,恕我万难答应,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愿意从其他方面给予道友一些补偿,你意下如何?”
郑吒凝声道:“若我不答应,你又待如何?”
普渡慈航见此声音也沉了下来,缓缓道:“不瞒道友说,本座已拉拢黑山老妖和阴阳法王,他们的道行不在你我之下。”
“本座若发出召唤,他们从冥界和阴阳界赶过来,要不了半炷香时间,到时候以三敌一,道友未必能讨得好去。”
“只是本座念在大家都是魔道中人,不愿与道友撕破脸皮,徒损魔道气运,还望道友莫要苦苦相逼。”
其实他最怕的是打起来后,被世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以至失去吞噬国家气运,身化真龙的契机。
否则他直接叫来黑山老妖和阴阳法王围攻郑吒,哪怕杀不死他,也足以重创之,将他赶走。
可一旦他不死,日后定会处处与自己作对,也是个巨大的麻烦,所以普渡慈航才会选择忍让。
听完普渡慈航的话,郑吒也是心下暗凛,庆幸自己有这次试探之举,获知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否则日后大决战时,黑山老妖和阴阳法王突然杀出,怕是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中洲队产生伤亡。
如今的中洲队,无论队员还是造人,都是已经被培养起来的人才,折损任何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是以他在言语间小小的退了一步:“哼,便是你三人齐上,本座又何惧之有?”
“不过你说的倒也有理,自古以来我魔道便一直式微,好不容易熬到道消魔长,若因内斗而损耗魔道气运,殊为不智。”
“本座便给你三人一个面子,湿婆·甘天既已拜入你门下,本座可以放他一马,但其他人你得交出来。”
普渡慈航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既然道友愿意退步,本座也非不知好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