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表示明白,张辽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对付董卓?”
李慕哂笑道:“对付董卓还需要什么计划吗?随手宰了便是,我与陛下早有联结,在大殿上杀死董卓,陛下与百官只会拍手称快。”
赵云听到此话颇为惊讶,张辽却是没有意外,因为在李慕当初拿出小皇帝亲笔诏书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
宿卫禁军足有三千多人,且遍布皇宫各处,李慕得留在德阳殿保护小皇帝和百官,没功夫主动出击去斩杀他们。
万一他跑出去杀宿卫时,有人冲到大殿上,将百官杀个干干净净,那还搞屁,谁来维持朝廷运转?
毕竟这又不是有科举制度的后世,朝臣死光紧急开个恩科补充官员就行。
别的就不去说他,到时候连管理税收的人都没有,李慕拿什么来养军队?
所以他只能死守德阳殿,阻止董卓手下的任何一个兵进入,然后等着外面的大军杀进皇宫。
……
夜幕降临时,王允果然找上门来。
将人请到大厅,挥退所有下人,只留下张辽和赵云,李慕这才开口问道:“王司徒夜间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王允故作不虞的道:“将军何必明知故问?我那女儿可还好?”
李慕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哦,你说婵儿啊,她很好啊,可以跟心爱之人在一起,不必嫁给讨厌的人,自然好得很。”
听到李慕的话,王允心下暗喜,不知道他现在清不清楚,他口中貂蝉讨厌的人就是董卓。
脑子里转着念头,面上却故作诧异的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呵呵……”李慕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缓声道:“王司徒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允皱眉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老夫是真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李慕定定的望着他,那锋锐无匹的目光,令王允遍体生寒。
只听李慕忽然寒声道:“若非布与婵儿真心相爱,明日人头落地的人之中,恐怕还要多一个王司徒。”
跪坐于右侧案桌后的张辽和赵云目露诧异之色,下意识的望向王允。
王允脸色大变,小心翼翼的道:“将军何出此言?”
李慕冷笑道:“看来王司徒是真把布,当成了有勇无谋的蠢货,会连如此浅显的计谋都看不穿。”
赵云还好说,他什么都不了解,自然没那么多想法。
可张辽却是满头雾水,不知道李慕口中“浅显的计谋”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知道貂蝉是王允的义女,却想不透这其中跟计谋能扯上什么关系。
王允眼底掠过一抹惧色,口中却依旧嘴硬道:“将军把老夫弄糊涂了。”
李慕收回目光,起身走出桌案,踱步到厅门处,背对着王允道:“先故意四处夸赞婵儿有‘闭月’之貌,让她为董卓所知。”
“然后收下董卓的聘礼,这计谋的第一步便告完成。”
王允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开来,张辽和赵云则是听得聚精会神。
只听李慕接着道:“然后让婵儿跑去虎牢关,出现在我面前,以婵儿之美,天下没有男人可以无视,我也一样。”
“待我将婵儿视为禁脔之后,又把她嫁给董卓,如此一来,我与董卓势必生隙,你再来劝说我诛杀董卓,我多半便不会拒绝。”
“好一个连环计,王司徒,布的推断可有何错漏之处?”
张辽跟赵云恍然大悟,看向王允的目光便有了几分不善。
他为达目的,竟不惜以女儿设局,更是想要利用主公,还真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账。
还好貂蝉夫人得遇良人,主公又智深若海,轻易看穿王允的计谋,否则稀里糊涂便做了他人手中之刀。
王允刚开始已经瘫坐在案桌前,只以为自己的计谋被吕布看破,他即便不杀自己,自己日后恐怕也与朝堂和权力再无瓜葛。
可忽然他又反应过来了什么,重新坐直身子,脸色喜一阵忧一阵。
他注意到,从一开始,李慕就是直呼董卓名讳,并未称其义父。
而且那句“明日人头落地的人”也是一个关键。
明日谁会人头落地?
他目光闪烁的道:“看来天下人都看错了将军,将军不仅武力天下无双,堪称世之战神,智慧同样超群,老夫佩服。”
“老夫的所作所为,也是想要为国除贼,虽有利用将军之嫌,却对将军并无恶意。”
“此事若成,不仅婵儿会与将军双宿双栖,老夫更会保举将军为奋武将军,进封温侯,与老夫同掌朝政。”
王允这话倒真不是糊弄李慕,因为原史中他的确是这么做的。
奋武将军乃是上将军之列,属于高级将领,相当于各路军队中的总监军。
原史中吕布杀死董卓后,不仅晋升奋武将军,得封温侯,更是假节,仪比三司。
假节的假,为借的意思,节则是皇帝的符节,假节跟后世的御赐金牌“如朕亲临”是一回事,就是代表皇帝。
而所谓三司,便是司空、司马、司徒,等于说让吕布跟王允、杨彪等人平起平坐。
听完王允的话,李慕哂笑一声,道:“布早与陛下联结,以往屈身事贼,忍辱负重,便是在等今日,要加官进爵,何须你王司徒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