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陀兰若寺建在一处半山腰,香火虽算不上旺盛,但因为寺院在山下拥有自己的土地,倒也能让寺中僧人衣食无忧。
摩陀兰若寺住持普航大师,在寺寨同盟大会上,连续多届夺得盟主之位,江湖地位相当不低。
寺中僧人每日就是诵经念佛,修习武功,日子过得十分平静祥和。
李慕知道,普航大师出身剑宗,算起来还是无名和破军的同门师兄弟。
二十年前剑慧一记回天冰诀,让剑宗直接覆灭,幸存的普航心灰意冷下,便在摩陀兰若寺出家为僧。
也正因普航出身剑宗,四年前腾格尼尔才会专门跑来挑战他,印证自身剑道。
那时剑圣已死,无名不知所踪,在腾格尼尔看来,剑宗便代表着天下剑道的天花板,剑宗门人乃是剑客的最高水平。
其地位便如第一邪皇在刀道中一样。
可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剑宗,却发现剑宗已不复存在,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剑宗尚有一位门徒活着,便是摩陀兰若寺住持普航大师。
波斯第一高手
李慕带着母子俩沿着石阶走上半山时,几名僧人正在打扫卫生。
见到三人,一名年轻僧人主动迎上前,一手提着扫帚,一手竖掌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光临敝寺,不知有何贵干?”
李慕道:“老夫雄霸,特来拜会普航大师。”
僧众闻言大惊,那年轻僧人更是颇有几分手足无措之意。
他一把扔掉手中扫帚,合什躬身道:“原来是至尊当面,小僧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至尊恕罪。”
李慕看得暗暗好笑,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他和善的道:“无妨,普航大师可在寺中?”
年轻僧人连忙道:“住持正在寺中,至尊请。”
他让到一旁,伸手一引后,走在李慕身侧为他引路。
另外几名僧众在听到李慕自报家门后,已有一人快步往寺中奔去,显然是报信去了。
沿着在山壁上开凿出来的石阶前行,走了没多远,一座雄伟的大殿便出现在眼前。
这大殿健在山腰一处大平台上,殿前有一片空地,宽仅三四丈,空地边缘修有护栏,护栏之外便是百丈悬崖。
得到通传的普航大师,已带着寺中高层僧众在大殿前等候。
这普航大师乃是无名和破军的师兄,年纪已然不小,须眉皆已花白。
他眼中带着看破红尘的空寂,颇有几分“了无自性,本无生灭”的味道。
这是个真正的得道高僧,但也因此,恐怕他离“圆满诸德,寂灭诸恶”的日子已不远矣。
十年之内定然坐化,焚其遗蜕必有舍利。
李慕一眼便看穿了普航大师的状态,心里倒是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见李慕几人到来,普航大师带着众僧迎上前,合什道:“至尊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李慕对他点点头,温言道:“大师不必客气,今日老夫前来,只为一事。”
他侧过身,指了指伍媚,问道:“这位夫人大师应该还认得吧?”
普航大师望向伍媚,缓声道:“伍施主再度光临敝寺,想必还是为寻夫而来吧?”
伍媚上前一步,道:“不错,普航大师,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家夫君究竟是死是活?”
“阿弥陀佛。”普航大师宣了声佛号,道:“腾格尼尔施主一直活着,上次并非老衲存心阻挠,而是为施主好。”
伍媚闻言大喜,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急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普航大师轻轻一叹,道:“腾格尼尔施主剑走偏锋,强行融合两股极端力量,以至走火入魔,时有癫狂失控之状。”
“四年前你来寻他时,他伤势未愈,神智狂乱,老衲怕你见到他后被他误伤,这才加以阻止。”
“可那时你情绪激动,听不进老衲所言,一心闯寺见他,老衲只得先将你击退,想着等你冷静下来再作打算。”
“没想到这一转眼,便是四年过去,老衲等了施主四年,你总算是来了。”
伍媚听完普航大师的话,脸上现出几分愧色,担忧的道:“原来一直是我误会了大师,实在对不住,不知外子现今情况如何?”
普航大师道:“这些年老衲坚持以佛法为尊夫开渡,癫狂之症已少有再发作,但他体内两种极端力量的冲突,老衲却是无能为力。”
李慕开口道:“大师不必忧虑,此事老夫可以解决,还请大师先带我们去见见他。”
伍媚大喜过望,倒也是,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至尊却连死人都可以复活,只是异种力量冲突,想必更是手到擒来。
普航大师欣然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至尊出手,腾格尼尔施主自可安然无恙,诸位请随老衲来。”
三人跟着普航大师,往大殿后方行去。
大殿后方的山峰中间有一道缺口,便似这座山被人从中劈开一般,一条山道从缺口间穿过。
缺口长约五六十丈,穿过之后,便来到了山峰的另一面。
沿着山腰的道路前行,不多时便到得一扇铁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