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虎子和他们可不一样,人家未满十四岁,又是个傻子,而且那天也有人证明是他们先对柳姨动了手虎子才发狂的。
等于说只要柳姨说没这个钱,他们也不能像周放那样说出“见钱才和解”这样的话来。
这样鲜明的对比,简直不亚于上次他和周妤一起上了报纸,顾大伯又一向霸道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所以他气不过,一直指着柳姨的鼻子在骂柳姨和虎子。
柳姨把虎子紧紧地藏在自己的身后,低着头,一副任由顾大伯骂人的样子。
周放和刘景天都看不过去了,周放更是直接走了过去,他问柳姨:“柳姨,你们的和解金是多少?”
柳姨看见是周放的时候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不过她知道周放的意图,所以摇摇头,说:“不关你们的事,下午还要上学吧?你们快走吧。”
横竖是挨几顿骂,柳姨早就习惯了。
周放本来想转头问顾大伯,可是看见顾大伯好像正等着他问然后狮子大开口的表情,他直接问了站在柳姨身边的警花。
小警花也心疼柳姨母子,于是直接说:“一千块钱,你们是认识还是亲戚?”
周放从包里数出了十张百元大钞来,“给你们,和解书签了。”
顾二伯刚刚从周放的书包里已经看见了那几摞厚厚的钞票,对比这薄薄一层,他“呸!”了一声:“我们不要!不和解!”
周放皱了皱眉头,刘景天小声说了句:“别急。”
然后他往柳姨和虎子的面前一站,“反正钱我们已经给到了,你们不愿意收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走。”
他转过身,对周放使了个眼色,“带他们走吧。”
“哎!凭什么?我们没答应和解他们凭什么能走!?这不公平!”
顾二伯的媳妇站了出来,她还在哺乳期,两天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有点虚弱萎靡,可是眼睛却很精神,一点亏都不想吃。
小警花不耐烦地警告:“和解金给你们你们自己不要,再说了,人家本来就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要是再闹,就是寻衅滋事了!”
顾二伯媳妇看着威风凛凛的警花嘟囔了一句:“拽什么拽。”就被顾二伯拖到后面去了。
顾二伯看了眼顾大伯,顾大伯没反应,他心里虽然不平衡,可也不自觉就看向了那一千块钱。
他一向抠门,一千块钱也是钱,顾大伯不要正好,他
顾二伯伸手把周放手里的那一千块钱拿了过来,说:“我同意和解。”
顾大伯急了,“我不和解!老二,你干什么呢?”
顾二伯几下就在和解书上签好了字,然后把钱揣进了兜里,“大哥,这事可以说全部都是你的责任,你要是不先动手我也不能跟着你赔这么多钱,一千块钱你看不上正好,我要了。”
钱赔了,顾二伯也装不下去了。
他和顾大伯本来就不是一个战线的,而且顾二伯心里一直恨得要死,他不过就是跟着顾大伯打了周放几下, 一下子几万块钱赔出去了。
他们之前之所以一起说话,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同一个敌人,现在一切都了了,顾二伯装都懒得装了。
遗产估计也没有着落了,听说老人家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那这一千块钱他必须得拿走了。
顾大伯面子上挂不住,不过到底是没有和顾二伯吵起来,他过段时间的五十大寿早就订好了要在龙凤楼办酒,还叫了不少供应商来,这个不能掉链子。
瞪了顾二伯一眼,顾大伯也就不情不愿地在和解书上签好了字。
周放把和解书给了柳姨和虎子,柳姨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周放抢先开了口:“阿姨想去看看我姐姐吗?我姐姐生了个女儿,很漂亮。”
柳姨本来想说那一千块钱的事情,听到了周妤和小外孙女,柳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不过很快就小心翼翼地问:“我,我真的可以吗?”
周放说:“姐姐肯定欢迎你。”
柳姨笑了,拉着虎子直给周放道谢,周放也笑了,看了眼时间,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顾野早上的时候回来拿了一趟东西,已经告诉过周放周妤知道他挨揍的事情了,周放心虚之余也高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姐姐和小外甥女了,而且拿到了钱,周放也想快点给姐姐姐夫。
柳姨本来还顾虑了一下顾野,可是想见到小外甥女的心还是很快就促使她用力点了点头,带着虎子给周放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谁都没有办法替谁原谅任何人
刘景天出了派出所就和周放他们分道扬镳了,他今天还要去单位一趟。
周放带着柳姨和虎子直接去了区医院,奶奶那边的情况他刚刚在刘景天了解过,老人家恢复得很快,各项生命体征都很良好,醒来也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大家自发轮流守着,现在是王麻子在那里。
柳姨也不免问起了顾奶奶的情况,不过眼里还是有几分犹豫的,似乎是担心自己越界。
最后还是小声问了出来,“老人家那边的情况好吗?”
今天早上柳姨本来想去看看的,可是见病房门口守着的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就没好意思去看。
周放就把自己从刘景天那里知道的都告诉了柳姨。
柳姨庆幸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恢复健康的。”
周放点头。
周放直接豪放地打了个车,现在有钱了,他也不抠抠搜搜了。
主要是腿不好走路,怕耽误了看姐姐的时间。
不过下车的时候,柳姨抢着把钱给付了,周放怎么都争不过,还被虎子给一本正经地压住了,说:“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