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接住了桂游的那一刀,同时,她把已经戳进自己蝴蝶骨的弯刀硬生生拔了出来,干净利落地直插桂游胸口。
桂游眼睛瞪得很大,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诗霜……你,你竟如此恨……我?”
危诗霜大声地说了一句:“桂游,你所谓的‘真情’最让我恶心,你总是说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但是今日我告诉你,不一样,我危诗霜从来都不是两面三刀的人。”
之后,桂游便咽了气。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曾月怡眼睁睁看着,马背上的女人如断了线的风一样自马背上坠落。
“念——真——”
她大喊着,同时跳下马去接,首先摸到的,就是一手的血。
曾月怡小心地把她翻过身来,恰在此时,云层渐渐散开,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眼前这人的脸——妖冶如花的面容,此刻却已经灰败下去。
危诗霜口中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喘不上气了。
她大口地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曾……公子,之前在百花楼,我欠你一命,如今,我还给你了。”
曾月怡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当她发现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方念真时,先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危诗霜为了救自己,竟至如此惨状,性命垂危,又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莫再开口说话了,保存力量,营中有御医,我带你回去治伤。”
“怕是……来不及……了。”
危诗霜也不知是否伤到了哪处脏器,呕血不止。
此时曾月怡手下的人已经把这一波靳翰人全部擒拿住,明亮的火把再次点燃,危诗霜的脸色愈加的白。
“你不许死,我不要你的人情,你这女人狠毒的紧,这又是你的计谋是不是?!对,你的嘴里就没有过一句真的,从来没有。”
曾月怡口不择言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手下的人都听不懂,只是上来跟她回禀“桂游已死”。
曾月怡把危诗霜轻轻放到马背上,自己揽住她,拽紧缰绳。
“我会带你回去,你的罪过自有瑞王发落,你要死,也不能死在我这里。”
危诗霜靠在曾月怡的胸口。
“曾月怡,其实,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女子了。我这一生……确实说过不少……谎话,唯有一句真的。”
“君有奇才,奴心……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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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役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很戏剧化。
天刚大亮,胜负便已有分晓。
除了陆恒率领的黑虎军英勇善战,主要还是有奇招——那个没有参战的靳翰三王子突然出现,直接把他两个哥哥围堵在中间。
三王子此次又凶又狠,直接把两个哥哥斩落马下。
无论其他人的心中是不是真的服气,起码此刻,三王子真正成为了靳翰新一任的王。
三王子的军队此次有大肃的兵器、粮食供应,这才取得如此的成绩,不枉他之前对大肃释放“友好信号”。
陆恒的心中也很是满意,虽然大肃没有把靳翰全部占领,但是即便倾尽全国之力拿下靳翰,日后能不能守得住也是个问题。
现在既夺回了大肃一直以来被靳翰侵占的领土,又可以窥见以后靳翰内部未来少不了的内战。
起码十年内,靳翰应该都没有余力侵犯大肃了。
大肃凭着新找到的高产量红薯、玉米、土豆,休养生息几年,也能让大肃粮库充盈。
大战结束,萧家最后依靠的势力也没了,听说萧家长子萧明知在南康州被抓。
之前一直耽搁在路上的军粮倒是也送来了,陆恒看着胆战心惊、颤颤巍巍来交接的官员,脸上是一副冷笑。
“此事自有皇兄定夺。”
…… ……
大军得胜,方念真却没那么开心。
黄莺似是“疯”了,这倒不是真的说她脑子有什么问题,而是她这几日都情绪高涨。
“掌柜的,能求您再问王爷要些纸张来吗?之前您给我拿来的纸,我又写满了。”
方念真表情复杂,“先歇歇不行吗?最近你在马车上也一刻不停歇,我看着都晕车了。”
黄莺头都不抬,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坚持写着小说。
“掌柜的,这不是您教我的吗?说有灵感的时候要及时记录下来,要不然会……怎么说来着?哦对,会‘卡文’的,卡文断更对读者不好。”
“可你又不是连载!”
除了从战场下来就一直亢奋的黄莺,还有一个蔫头耷脑的曾月怡。
也不知道危诗霜死了,她难受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