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察觉到他还有呼吸，荒泽真的以为他没命了。
目光淡淡地扫向旁边的天洳，似乎在为他弄坏了自己的“玩具”而感到很不满意。
天洳有些窘迫，清了清嗓子，又弄了一点温泉水过来浇在于明脸上，并且还趁机施了一点妖术在上面，企图趁机把于明弄醒。
可惜的是，这回于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真的完全咽气了。
于父于母见状，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甚至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几乎是奄奄一息地双双挨在笼子上，看着胸口连起伏都没有的于明。
刚才那一击太过厉害，便是在场的小妖都没几个能挺住，更何况是一个凡人。
天洳这回也跟着狠狠皱起了眉头，虽然于明现在还有气息，但他一直不醒来也很麻烦，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转头看向荒泽道：“算了，别玩了，反正目的也只是想逼那小子在愤怒和绝望中恢复鲛人身份，既然不行，那就用我说的办法。”
荒泽低头看了地上的于明许久，似乎觉得有些可惜，但也只能叹气道：“好吧。”
得到荒泽的应承后，天洳便朝着温泉池的裴亦风走去。
之前受过了各种刑具的裴亦风已经对天洳产生了一种工具感，前几次看到天洳和荒泽就怕得恨不得马上遁到水里，和水完全融为一体，但此刻的他却只是呆呆地趴在温泉池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于明。
是你害死了他（九）（加更~）
在天洳走到他面前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眼里也没了惊恐，而是颤抖着唇瓣问道：“他……他死了吗？”
天洳正要说没死，但是隐约看到裴亦风的鱼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后，眸子闪了闪，淡声道：“死了，算起来……也是被你害死的。”
看到裴亦风双眸放大，甚至眼睛也隐隐闪现出蓝色后，猜到了些什么，继续道：“要是你早点恢复鲛人的身份，我们也不至于把他的父母抓过来，更不至于搞这种把戏刺激你，要是你早早就恢复了鲛人的身份，那他和他的父母对我们就没什么用处了，你知道我们是不能随便杀人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是你……害死了他。”
裴亦风抓在池子边的手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一双普通的人类手，但此刻却忽然变得又细又尖，指甲长长的，慢慢又变成蓝色的……
天洳眸中闪过惊喜，没想到刺激裴亦风的最好办法，居然是于明的死！
荒泽似乎也觉得有趣，歪着脑袋撑在自己的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裴亦风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蓝色的，扣在池子边的双手十分尖锐，就连池子也被抓破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但却一直在重复同一句话，“我……我害死了他，我又把他害死了……”
天洳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之前躺在地面上怎么折腾都不懂的于明，此刻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