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估摸着也只会出江建武和李琴花的那部分了,至于江建文和张雪芬的,呵大抵是要不认账了。
做些吃的带过去,多少能省一点。还有麻烦沈知青一会儿帮忙卖的物件,她已经想好了,钱直接转交给江建文和张雪芬好了。
出门在外的,没有钱到底不好。
不是有句话嘛,穷家富路。
之前是因为家里实在是再拿不出钱了,若是沈知青真能帮着换点钱,给他们拿在手里,多少能换个心安。
江初月看着沈如归提着沉沉的蛇皮袋子大步离开,总算觉得这生活终于了有了期盼。
瞧,只要肯努力,总会越来越好的。从没听说过,日子还会越过越遭。
若真的是越过越遭,请不要抱怨,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努力。
江初月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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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归和村长是晚上天擦黑的时候回来的,彼时,江初月刚在知青点把饭做好。
李伟明难得的杵在厨房里,坐在灶门口时不时的添一根干柴。
“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轮到我回家。”李伟明突然道。
江初月站在灶台前,隔着大锅里源源不断上升的袅袅白烟,“不是听说都轮着回家的吗?”
“是啊,我去年就没回去啊,今年应该轮到我了吧。”李伟明说这话时,声音竟难得的带上了迟疑。
不过话落,还未等江初月想好安慰的话,他整个人似是又活了过来,一拍大腿,“沈如归今年可是要回家过年的,嘿打今儿起,我可要好好讨好他,让他帮我在村长那儿说说好话。”
江初月炒菜的手一顿,旋即恢复自然,前后不过一秒的停顿,“沈知青今年也要回去过年的吗?”
“嗯,他下乡算着也五六年了,前年年底,他爸被”李伟明停顿了下,又继续道:“家里也是不太平,前年春节没的回去,还是去年过了春上,才回家了一周。今年怎么着,他也得回家看看吧,毕竟,他妈妈一个人在外面租着房子住呐,到底不放心啊。”
李伟明这话的信息量着实有点大啊。
据江初月自己听到的,沈如归和李伟明还有杨萍应该都是一个大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偏偏出事的就只有沈如归的爸爸了?
江初月没接触过他们这一层次的人,也不太懂。可有一点她却明白,不论是商场还是官场,大多盘根错节,即便真的在工作上出了错,也不太可能只其中某一个人出事啊?
所以,他家里是被人刻意针对了吗?或者是被陷害了?
这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倒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沈知青家里到底如何,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虽说,沈知青确实帮了自己许多,可他家遇到的事儿,也不是自己能帮到的呀?
“做人呢,首先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杨萍的这句话陡然跃于心头,江初月心尖顿时一凛,自己似乎有些过界了。
做完饭,江初月就回家了,正好和沈如归错过了。
狗娃越来越乖了,只要江初月说不让他出门,他一般就乖巧的在家里待着,哪怕一个人坐在堂屋的小凳子上对着门,也不会趁江初月不在家时,往外跑。
这无疑对江初月来说,省了许多的事儿。
江建文和张雪芬不在家,她和狗娃两人吃饭就简单了许多。
在乡下,基本上天黑了,就等于要上|床睡觉了。更何况,这年代,别说网络了,就是黑白电视,于乡下人而言,那都是奢侈品,是只有镇上的公家才配拥有的。
厨房里,江初月和狗娃并排坐在灶门口,大锅里烧着水,一会儿洗澡。
“爸爸,爸爸。”江初月看着狗娃的眼睛,慢慢地说。
现在的狗娃已经和当初有了些微的差别,猛地看不太出来,可若你和他接触的多,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了光泽,不再是之前的呆愣了,偶尔的时候漆黑的瞳孔里还会有一闪而逝的笑意。
狗娃抿着嘴,盯着江初月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papa,papa。”
江初月浅浅一笑,摸摸狗娃已经有些长的头发,丝毫没有不耐地继续道,“是爸爸,爸爸,狗娃,你看着姐姐的嘴巴,要重重的发音。”
“爸爸。”江初月指着自己的嘴巴让狗娃看,又念了一遍。
狗娃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paba。”
“狗娃真厉害。”江初月揉了揉狗娃的脑袋,“可是,你第二个音是对的,第一个还是不对。来,跟着姐姐再念一遍,爸爸。”
“爸爸。”
“对,就是爸爸。”江初月开心的咧开了嘴,本就是才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让人稍不注意,就悄悄绽放了美丽。
简陋的厨房里,江初月粲然的笑容,像是一束光。
狗娃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摸上江初月的脸颊。
江初月一下子愣住了,不敢动,静静地等着狗娃想要做什么。
狗娃先是试探性的轻轻碰了碰江初月的脸,见江初月没有挥开他的手,他竟还咧了咧嘴,瞧着像是在笑。
江初月原本已经笑成弯月的眼睛里,顿时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有些看不分明狗娃的脸,她怀疑刚刚那一刹那的笑意,是自己的幻觉。
此时,狗娃的手已经从江初月的脸上慢慢的移到了眼睛了,来回摸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道:“姐,好看。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