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世柔声道:“你可以的。”
简明玉疑惑抬头,道:“我可以?”
“对,可以”,萧安世凝视着简明玉,缓缓道,“就从给山上发信开始。”
简明玉还未开口,萧安世已继续说道:“将我们的进展告知山上之余,也可以问一问山上的情况。”
简明玉点了点头,道:“你答应过要教我的,我可还记得。”
萧安世笑道:“有明玉日日耳提面命,我想忘都忘不了啊。”
简明玉眼珠一转,走开了。
喂食、喂水,忙活了一通,总算是成功将鸽子放走了。眼瞅着鸽子咕咕的叫着越飞越远,简明玉拍着手回头看向一直坐在旁边的萧安世,笑着说:“如何,还不错吧?”
萧安世赞道:“不错,确实有进步。弄好了,就过来喝杯茶。”
“要是所有术法都这么简单就好喽!”简明玉说笑着,接过了萧安世递给她的茶杯,就势一嗅,道,“跟着你真不错,连喝茶都是最好的。”
萧安世笑了笑,道:“你想学术法?”
简明玉道:“仙门之中,首要便是筑基,便是唤出命剑。我这样的,想要修习高深术法还不知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萧安世柔声道:“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现在吗?”简明玉瞧了眼窗外,道,“距离放烟花的时辰还远吧?”
萧安世笑道:“这样重大的日子,东都大街上肯定都是人。还是早些去,稍晚一点可能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简明玉目光闪烁,点着头道:“说的也是。”
似是一下子就看穿了简明玉的心事一般,萧安世柔声安抚道:“明玉,往后天长日久,你有你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尝试所有以前上山前没有机会尝试的事。至于以前,都过去了,不必再想。”
简明玉点点头,露出个笑容,道:“听你的,以后都不想了。”
“那走吧,我们出门”,萧安世温言道。
简明玉点了点头,“嗯,走,去看烟花。”
以萧安世的细腻,当然不会让简明玉当真和挤在大街上的东都百姓一起看。但传言不假,这东都的烟花,还真是十分的出彩。
坐在东都最高的地方,简明玉指着在天空中散开的花朵。
“真不错啊!幸好来看了!”
萧安世看着简明玉的侧脸,温柔道:“喜欢就好。”
“谢谢你,萧语”,简明玉忽然转过了头。
四目骤对,萧安世自然一怔。
简明玉嫣然一笑,道:“光看着我做什么,萧语你快看天上,多好看啊!”说着,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在天幕之上绽开的花朵。
“是啊,真好看”,萧安世轻声说。
“萧语?萧语?萧安世?”
萧安世骤然回神,柔软道:“你在叫我吗?我没听到。”
简明玉含着笑说:“是啊,萧语你好像怔住了,我叫你你也听不到。看着你的表情,是透过我,看到了什么其他人吗?”
萧安世四下扫了眼,笑道:“烟花结束了?”
“可不是嘛”,简明玉笑道,“结束好一阵了。我也不知你怎么了,叫了你好久你都不理我。”
萧安世长身而起,伸出手:“这路上的喧嚣也逐渐散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简明玉看着他,只是久久得看着,没有伸手。
萧安世道:“明玉想去何处,我们就去何处。”
简明玉眨眨眼,就着萧安世的手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她这么说。
萧安世柔声道:“闭上眼睛。”
风声骤扬又骤熄,简明玉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就这么一条缝,令她差点从半空中掉落下去。
夜色之中,他们竟就那么悬停在半空中。月亮近的,仿佛一伸手就抓到了。就在她试着伸手的那刹那,萧安世忽然说话了。
“别乱动。”
简明玉看向萧安世,看着他月白的衣衫被月色笼罩,更看着他温柔的面庞。
没错,他确实是一点也不像是妖。
他们重新动了,一眨眼间,简明玉又已踏上了实地。
“可以动了”,萧安世重新说话了。
简明玉只是“哦”了声,却没动。
萧安世等了一会,才轻轻又说:“已经落地,你可以放手了。是打算一直牵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