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当亲儿子的,还不如孙子以及重孙子孝顺,说出去都没脸!
如今老太太没了,苏国安又把族里头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也请过来,把那些钱都一一数清楚了,然后给了苏向兵。
苏向兵接过来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苏向兵自小是被奶奶带大的,自然是跟她亲厚。
而刘小多看苏向兵这样,送一记白眼儿,还嘟囔道:“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见过这样的老太太,手里头有钱,不给儿子,反倒是给孙子了!”
没人理会刘小多,也知道她这是说酸话呢。
“国富回头去大队里把房子的手续办一下,我给你开证明,然后你得去公社里办。”
把亲家给忘了
苏国富和刘小多不知道的是,老太太在今年的大年初一时,就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把自己当年的陪嫁,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对小小的银耳环和一个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戒指都给了苏向兵媳妇招娣。
那个金戒指,老太太得有二十年没有戴过了。
刚进门的时候,也不过是戴了几天,再后来年景不好,就一直藏着,等到后来孩子们稍大一些,也只是戴了没几天,又赶上了大旱,就再也没敢戴出来。
最难的时候,老太太也想过要拿这个去换上几斤粮食,但是没到那一步,家里头好歹是一个不落地活下来了。
当年一家子人一天只能喝上一顿稀糊糊的时候,老太太就想过要把那个金戒指换成粮食,但是老头子没同意,说那是她惟一的念想了,就这么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那些东西都给了招娣,老太太心里头是轻松的。
苏国盛的媳妇还算是孝顺,但是人太怂,胆子小又没个主见,活该一辈子被刘小多压着过日子。
要不是看向兵两口子有出息,老太太都觉得这一房要彻底完了。
三奶奶的丧事办完,还有一个三天后的圆坟,再有就是三七、五七的忌日,这些就不用像办丧事那样再兴师动众了。
对于全族的人来说,也只是在圆坟那天去一趟就好。
日子一下子又恢复如常,苏小软每个周末都会陪着奶奶回来一趟,苏家的房子也是经常打扫,每周都会有人住上几晚。
苏建业偶尔太忙了,也就歇在村子里,也就等于是看个家了,毕竟这么一长排的房子,总是不住人,也不太安全。
时间一晃到了阴历四月,阳历已经是五月了。
苏小软接到了霍云霆的电话,确定再有一个星期他就会回来商量结婚的事,想要问问苏小软要不要把工作关系转到y省去。
苏小软的意思是不想再工作了,只想着好好复习,准备高考。
可是如果她没有工作的话,会不会太闲了?
这年头大家不会笑话长的丑的,但是一定会笑话懒人的。
“软宝,我们这里也有被服厂,你可以把工作转到这里来。我问过齐主任了,以你的工作经验和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苏小软撇嘴:“那能一样吗?我现在是在服装厂工作,而且我们主打的方向也不一样呀。”
“都差不多,我们领导喊我了,那就这样,我一个星期后就到家了,你跟你爹娘也说一声,我总共只请了十天的假,而且我还要带你去京都。”
苏小软叹了口气:“行吧,我知道了。”
霍云霆的时间是不属于自己的,这一点,苏小软早就知道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因为霍云霆的电话,苏家人又开起了家庭会议。
“软宝,你自己说说看,这婚事打算怎么办?”
“娘,一切从简就好。他总共就只有十天的假期,而且还得带我去一趟京都认认人,也不好太铺张了,到时候辛苦的还是你们。”
赵红梅有些伤感:“辛苦我们倒是不怕,可问题是你这一结婚就要走,我们也舍不得呀。”
苏建业拍了拍媳妇的手,转头问道:“软宝呀,霍云霆有没有说婚礼的事呀?”
“他说一切但凭你们做主,他祖父的意思是想要在京都办一场婚礼,而且听说已经在准备了。他也不好指了老人家的心意,所以就想着在村里摆一摆酒,请大家吃些喜糖就好。”
“那红星大队的霍家?”
“云霆说只认长河叔这一房的人,哦,他可能会请几位霍家的族老过来参加,其它的应该都没有走动的打算。”
“那行吧。咱们先拟个章程出来,等霍云霆回来看过后没有意见,咱们就得操办起来。”
李晓晓拉着苏小软的手:“真舍不得你呀。”
苏小软反握住她的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你也得好好复习,咱们可是同学,等以后万一有机会上大学了,咱们也争取做同学。”
“好,我一定努力。”
苏小软看向赵红梅:“娘,婚事我不打算大办,反正还要再去京都办一场,咱们在村子里只需要请亲戚朋友们吃顿饭就好了,也没必要您亲自操持,请人过来做大锅菜就行。另外多准备一些喜糖,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
赵红梅今年的确是比较忙,先是准备苏向南的婚事,之后又是去参加了展销会,再紧接着三奶奶又过世了,感觉就有些心累。
苏小软则是看向奶奶:“奶想去京都不?如果要在京都举办婚礼的话,那咱们可以住在大伯家,您也想看看大伯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吧?”
苏奶奶还真是心动了。
这么多年,她没去过京都,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工作,住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的确是有些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