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寒点了下头,随即想起了温暖刚刚跟他说过的话,跟刘明飞说的情况基本上是一致。
而且,634所确实有个姓刘的航空动力专家。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顾青寒还是仔细翻了一下孩子的衣服,和户口本,名字的确对上了。
最后,他也领着刘明飞和孩子回到刚刚的检票口,当着大家的面检查了那瓶麦乳精和票据,确实是特供的。
顾青寒检查了一番之后,也确定孩子身份跟刘明飞说的情况也一一对上,便对检票员说:“这位同志确实不是人贩子。”
检票员便安心地说:“那就好,人贩子最可恨了,害得无数的家庭破碎!”
接着他便看向了刘明飞,抱歉道:“这位同志,希望你也别介意,我们只是谨慎起见,才会对你这么无礼。”
刘明飞点了点头,脸色没有刚才的凝重了,“理解理解,正是有两位革命同志的谨慎才不会让不法分子有机可乘,同志辛苦了。”
接着刘明飞即便抱着孩子也向顾青寒敬了一个军礼:“也感谢顾同志你的帮助。”
解决刘明飞的事情后,顾青寒也没有再逗留了,打算早点检票上车。
只不过温暖还一直看着刘明飞和那个孩子,眼里似乎不忍。
他重新拿起几大袋子的行李,耐心解释道:“我们的列车二十分钟后就要开启,再拖下去可能就不够时间了。”
温暖点了点头,也知道爱莫能助,只是看到那个孩子哭得凄惨,于心不忍而已。
“嗯,我们先上车吧。”
她抱着孩子,一路跟着顾青寒上了车,然后穿过一截又一截的车厢,犹如游走在沙丁鱼风暴似的,最后到了一个卧铺车厢他们才停了下来。
小家伙虽然抱在怀里,但跟着挤了一堆堆的人群,刚刚就哭了一小会,到了卧铺车厢的时候才停下来,此刻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很是好奇,四周地打量着。
“先把孩子放下来吧,我们的是下铺。”
温暖听顾青寒这么一说,忍不住问:“时间这么紧急,居然还能买到卧铺车票?”
温暖还以为随军得这么突然,肯定只能买硬座票了,要是人多的话,站票也不是不可能,谁成想居然还能买到卧铺,还是四人间的。
顾青寒也没打算隐瞒,便说:“组织照顾我们孩子小,所以特地申请了卧铺。”说完,便接过温暖怀里的孩子,然后把小家伙放到了卧铺床上,让她坐着。
“不过,只有一张。”
“哦。”温暖抿了下唇,淡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要看管行李和孩子,到时候轮流睡一下就行了。”
温暖抱了一路,早已经腰酸背痛的了,也不管顾青寒怎么看的了,直接就倒在了卧铺床上,跟小家伙挨住躺一块了。
小家伙看到温暖也躺了下来,随即伸手抓了一下温暖的头发,疼得她“嘶嘶”叫疼。
顾青寒见她小脸都皱起来了,连忙掰开了小家伙那白嫩的小手,并斥道:“不能这样扯头发!”
不过小家伙跟了顾青寒一路,现在又开始不怕他了,顾青寒不让她扯温暖的头发,她就用手抓顾青寒的下巴。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胡渣扎手,小家伙抓了两下便不想抓了,改为抓卧铺床单。
温暖干脆坐了起来,不厌其烦地跟她讲道理,不让她“破坏公物”。
顾青寒一边听着温暖跟孩子说话,一边从一个军绿色的行李袋中拿出了张小毯子,放到了卧铺床上:“冷的话,可以盖一下。”
温暖抱着孩子走了一路,其实身上出了汗,但接过顾青寒的毯子时,还是笑眯眯说了句:“你想得真周到。”
接着温暖又问:“你累不累?要不要也坐下休息一会?”
顾青寒虽然高高大大的,还一身的腱子肉,但背着行李走了一路,温暖看着都觉得他累。
无奈他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呼吸也平稳缓和。
顾青寒还没回应,车厢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婴儿哭声,只见刚刚在检票口见过的刘明飞一手抱着一个哗哗大哭的孩子,一手提着几袋子行李,气喘吁吁地在卧铺车厢门口张望着。
当刘明飞看到顾青寒时,紧绷的脸松弛了下来:“顾同志,可真巧,又碰到你了。”
接着又说:“刚才的事还真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就赶不上这趟火车了。”
顾青寒其实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脸上有点不自然,便说:“不客气,其实是我妻子观察得入微,提醒了我。”
要不是温暖提醒,他可能不会管这件事。
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越权了。
刘明飞这才注意到车厢卧铺坐着的一大一小,大的明艳漂亮,小的可爱乖巧。
他对着温暖点了点头:“你好同志,谢谢你们的帮助。”
温暖注意到他怀里的孩子依然哭得厉害,也顾不得说一些客套话了,便说:“同志,孩子应该是饿了,尿布也该换了……要不你先给孩子冲个奶粉吧。”
她刚刚就注意到,孩子的开裆裤里面的尿布早就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没包好。
刘明飞就这么放下了孩子到卧铺床上,然后从大包小包中胡乱翻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个奶瓶。
然后又抽出了一张尿布,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温暖走到他身旁,随即道:“同志,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我帮他换一下?”
刘明飞好像丢走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把尿布递给了温暖,说:“信信信,那真的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