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弟已经成年了。”
别说她没有成年,既然新帝继了位,就没有王爷住在宫里的先例。
“呵,”赵邺轻笑了一声,“不过是暂住,难不成你以为朕要留你在宫中一辈子。”
见赵邺有些不耐,秦筠不敢说其他推辞的话,铿锵有力地道:“臣弟得陛下如此眷顾,此生无憾!”
“晋王怕是此生少有憾事。”赵邺嘴角噙着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
下人在后准备东西,秦筠的马车直接跟在赵邺的车后,没有多逗留就往皇宫驶去。
秦筠掀开帘子看着夜色中的晋王府,比起皇宫她更愿意住她这走了水的府邸,可是王太爷开口她都要给面子,更可况是赵邺,她也只能装出一副走了大运的模样。
进了宫,秦筠本以为会住在她以前的宫殿,没想到赵邺却把她安置在了他宫殿旁边的一个小殿里。
那位置该是赵邺宠妃住的地方。
“你以前住的地方太大,宫人来不及打扫。”赵邺薄唇轻启,解释了一句。
秦筠不介意那些小事,不过是个暂歇的地方,又不可能住了就变成了赵邺的宠妃之流。
“劳皇兄今夜为臣弟的事费心,皇兄定要早些休息,保重龙体,不然臣弟怕要愧疚一生。”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这些日子她听了不少的马屁,如今与赵邺说话,态度也拿捏的越来越自然。
赵邺瞧了她低眸露出的雪白脖颈,有些可惜灯火不够明亮,看不见她薄肌下的青色脉络。
“好好休息。”淡淡撂下了一句,秦筠再抬头就只能看见赵邺的背影了。
送走了赵邺,秦筠坐在了她要休息一夜的床榻,敲了敲脖子,虽然带了些人进宫,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惦记着沐浴的事了,草草擦拭了身体便上床睡觉。
估计是这夜太折腾,身体疲惫,一觉到睡到了天亮。
却不知道有人因为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难耐了半夜,整宿都没有闭眼。
第二天醒来,秦筠看了看墙角的沙漏:“这个时辰还未下早朝吧?”
“今日旬休,没有早朝。”雪松一边帮秦筠打整衣裳,一边道。
秦筠愣了愣:“那陛下起了没有,怎么没有早些叫醒我。”
她这是在别人屋檐下,哪能睡到自然醒。
“王爷放心,陛下卯时就起了,不过特意派了人来交代我们伺候好王爷,让王爷好好休息,今日不用去禁卫所当值,因为有陛下的吩咐,奴婢才没有叫主子早起。”
听到赵邺那么贴心,秦筠心瞬间就落下了,不过没多久这心又提了上去。
赵邺竟然在等着她用早膳!
秦筠跟在传话的内侍身后,完全猜不透赵邺的心思,一边吩咐雪松让她好好睡睡觉,一边等着她用早饭,她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好又惹怒了他,让他想了这法子来整治她。
进了赵邺居住的庆寿殿,秦筠看到果真坐在桌边的等她的赵邺,脚软踉跄了一步。
赵邺亲自站起拉开了他旁边的座椅:“过来。”
“怎能劳皇兄……”秦筠快速走了过去,赵邺懒得听她啰嗦,干脆拉了她的手臂,让她坐下。
“只有朕与你就不用再行那些虚礼。”
这意思就是少让她说废话,秦筠应是,身体不自在的动了动。
虽然椅子上有坐垫,但猛地那么坐下,晋王爷身娇肉贵,本震得不轻,尾骨发疼。
赵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皱了皱眉,没想到她那么娇贵,不过稍用了些力就那么一副情态,娇嫩柔弱的像闺阁姑娘,又怎么怪的了他会对她动那种心思。
“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朕看看。”嘴巴说出来的话语气正经,但有没有其他意思就只有赵邺知道了。
秦筠瞪大了眼睛,只差去捂着自己的屁股摇头,赵邺这是疯了不是,这一开口就要看她屁股。
“臣弟只是坐不惯椅垫,皇兄费心了。”
被拒绝,赵邺脸上神态没什么变化,唤宫人给秦筠加了一张垫子。
这餐早膳秦筠吃的胆战心惊,比起赵邺臭脸,她更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幸好早膳时间并不是很长。
等到宫人收好了碗碟,秦筠正经八百的谢了赵邺的收留,打算带着人回晋王府。
“不必着急,朕已经派了工匠去晋王府,查明可以继续住人,你再回去也不迟。”
“昨夜侍卫禀明,烧着的只是我的院子,与几处都是极容易扑灭的小火,应该不至于不能住人。”
听到秦筠的解释,赵邺非但没有放人的意思,低沉的声音中反而带了一丝冷意:“朕待你不好,让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走了水,不知道烧成怎么样的晋王府?”
“陛下待臣弟自然是极好的。”
秦筠急急忙忙的解释了一番,哪里还敢有意见,之后赵邺去延和殿处理公务,她只有在小宫殿里等着晋王府的消息。
工匠复命的速度不慢,只是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晋王府损毁严重,不宜住人,至少要修葺月余?”秦筠眉头轻蹙,看着复命的工匠,“晋王府那么大,走水的不过三处,我住别的院子就是了,怎么不能住了。”
“怎么能让王爷住损毁过的地方,再者晋王府虽大,府中修葺院落,敲敲打打,烟尘弥漫总少不了打扰王爷。”
不住便不住吧,这京城还有她几处房产,先搬到小地方住着就是。
秦筠想的好,却没想到赵邺的旨意就跟着来了,恩准她在宫中暂住到晋王府修葺结束,她的之前的宫殿宫人也收整好了,可以继续回去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