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对着外面说着——‘我们简家这小伙子可厉害了,媳妇是知青在大队成立了一家小作坊,父亲还是机械厂的七级技术工,大老远得跨了半个国家专门请过来做任务,小姨子同样是知青,但因为能力出众被特聘进了锻造厂……’
你看看,这些话听起来多威风啊?
虽然不是他们本家的人,但怎么说也是生在同一个族内,那都是一个姓氏走出来的人。
简家老爷子也没想过去占简舟便宜。
他之所以愿意这么做,也是想着让简家的名声好一些。
这般想着,立马就点了点头,“行,我听你们的安排,看看要怎么做。”
结果这话一说,屋内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中没一个人开口出主意。
简家老爷子皱了皱眉,“怎么,你们也没个章程?”
黄本同讪笑着,“原先是想着一起给他施压,让简伟奇一家歇了心里的念头,但后来想想,感觉还不够。”
确实不太够。
施压一次后,对方肯定会安静一段时间。
但是因简伟奇一家人的尿性,看到甚至两夫妻的小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只会越来越眼红,心里一定会想着把小两口的东西都占为己有。
到时候还会继续闹起来。
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就算那个时候他们还会简舟出头,但是施压的效果只会一次比一次差,到时候简伟奇一家肯定更得寸进尺了。
虽然以简舟的脾气来说不一定会让对方占到便宜,但没完没了的来膈应人,是谁都受不了。
万一弄得人家不耐烦。
直接想办法脱离南望大队,那最后损失的就是他们整个大队了。
黄本同的考虑偏向为利益方面,但也是真心实意的想给他们解决麻烦,这样对谁都好。
如果只是简单的一次施压。
难免会显得敷衍了些,搞不好还认为他们大队不是真心站在他们那边。
所以,他是彻底放弃这个办法。
黄本同继续道:“我想着,与其一次次来,倒不如想个好法子让简舟直接和简伟奇他们撇清关系。”
“哪有那么好撇清的。”黄家老爷子抽了一口旱烟,眉眼间都是愁容,“那可以血浓于水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哪怕你想法子将简舟给过继出去,就算简舟同意,你觉得简伟奇会同意?”
像这种过继出去的事,都要得到双方的首肯。
并不是说他们这些外人能插手的事。
就算想法子逼迫简伟奇一家答应了,但万一哪天简伟奇后悔,一个不高兴告到公社那,那最后连他们都得一起遭殃。
简伟奇那种赖皮,可不怕闹到公社难看,为了到达他的目的,就算再丢脸也无所谓。
可别把他们惹得一身骚。
黄本同何尝不知道,所以他根本就没提起过继的想法,“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
难不成就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发愁之际,简家老爷子开了口,“你们还记不记得简舟出生那年的事?”
黄本同一愣,什么都没想起来,“什么事?”
黄老爷子眯了眯眼,“你是说简乔婆娘的事?”
“简乔两口子不是早就没了吗?”黄本同说着。
说来这两口子也是惨。
简乔和简伟奇差不多大,家里条件也是差不多,简伟奇花了钱找了个媳妇给兄弟三人当媳妇,简乔却本本分分做事,晚了好几年才娶上媳妇。
可惜啊,本以为娶了媳妇后就能过上好日子。
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她媳妇快要临产的时候出了意外,一头栽进了河里,要是光掉进河里都没事,河里不深就算不会游泳,扑腾几下也能上岸。
可糟就糟在,他栽进去的时候磕破脑袋昏迷过去,在水里昏迷哪里还能起来?人就这么没了。
简乔没了,他媳妇是万念俱灰。
好在家里还有个老婆婆陪着,肚子里也还有个孩子在。
也算是一个念想了。
可坏就坏在,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的。
先是丧夫又是丧子,接连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显得人有些疯癫。
当时简伟奇的媳妇正好生下简舟,算起来两个孩子差不多同天同个时间出生,简乔媳妇疯癫后一直说自己的儿子没死,趁着人没注意,直接窜进简伟奇家将简舟给偷了出来,说这才是自己的儿子。
后来当然是被简伟奇给要了回去。
为此简伟奇还专门在他们家闹腾,最后还是简乔的老妈没办法,赔偿了一袋子粮食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说起来他们还是挺同情简乔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