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都是白天行事更方便。
而且她也觉得七岔道大队的人不敢乱来,真要是伤了人命,那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犹豫了下,白曼很想说按计划行事,可两秒后却说出了不同的话,“你们等我二十分钟,我去趟朱婆子家。”
她到底不愿意自己变成那么冷血的人。
……
与此同时,在七岔道大队的某个土砖房内。
一个人围在桌边,吃着炒花生喝着黄酒,其中一人吐了吐舌,“啧,这酒也太没劲了,喝起来就跟白水似的。”
韦家咧嘴,“今天随意喝,等咱们弄到钱,想喝什么好酒喝不到?”
周边的三人听得心痒难耐。
可激动后,到底有些不放心:“真的能成吗?万一他们不给钱怎么办?”
“嗐,不给钱咱们就闹,就不信他们不做生意。”韦家丝毫不担忧,当他知道红山大队的知青们在烧砖,还有好些人在羡慕他们跟城里人一样,不用下地干活就能拿到工分。
当时他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结果不想在意偏偏好些人在他耳边说。
连自己婆娘都在羡慕,翻来覆去说着事,说得他烦上加烦,掀了桌子就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玩去了。
一群知青有什么好得意?
不就是从城里来的吗?还不是得下地干活?甚至还得干比社员们更苦更脏的话,有什么好显摆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件事。
说是有家定了不少砖块,结果送来的时候因为路上出了意外,有小部分的砖块摔碎,最后送货的那人做主免掉这部分的钱,甚至还将碎砖送给对方。
这么一听,韦家心里就来了主意。
而且是越想越觉得可行。
按着他的计划,最后不但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得到一地的碎砖,说不准还能再要得一笔赔偿。
就算要不到,那也不亏。
一地不花钱就得来的碎砖,怎么都能值些钱。
这次要是成功了,下回还能继续来,只要红山大队的烧砖厂一直开下去,他就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进口袋。
至于对方会不会再接他的单子。
这点也不重要,大不了换个人订就是。
想到就去做,韦家没钱去订砖,所以到处找人借钱,好不容易凑了五十多块钱,就去了红山大队的烧砖厂,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他先是喝了一口酒,紧跟着道:“我可跟你们说好了,人家真的打上门,那就给他们打,吃点苦头不重要,吃得苦头更多咱们要来的钱也更多,如果对方是怂蛋,咱们就强硬一点,逼得对方拿钱了事。”
“韦哥你就放心吧,这种事做过不止一两次,哪次不是顺顺利利?”
“对啊,就按以前的来。”有个瘦小的汉子坏笑一声,“你们还记得不,先前程家的男人踢了我一脚,我硬是让他赔了两块钱,这次也得按着这个来,我还希望他们多来几脚。”
“一脚两块,哇!那也给我来十几脚吧。”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我都快等不急了。”
韦家也听得心中火热。
恨不得对方赶紧来。
这真的是发财的路子啊,尤其是对方还是烧砖的,听说生意供不应求,天天大把钞票往里搂,这要是赖上了,他以后真的能发财了。
想想有钱的日子,看看谁还敢说他没出息。
还有家里的那个婆娘,又凶又丑,他要有钱了绝对再娶个小!
山尾的梁寡妇不错,瞧着就够风骚,每回路过都会对他眨眼,要多风情有多风情,一定对他有意思。
还有刘大家没嫁人的小女儿,一见他就脸红,羞得扭头就往家里跑,肯定是害羞的不行,这么害羞的样子肯定也是对他有意思……
越想越上头,再加上喝多的醉意。
几人都有些晕乎乎,幻想着马上就能发财,恨不得红山大队的人马上打上门。
可等着等着……
等到他们都喝醉睡得是鼾声连连。
被关在柴房的罗建民都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结果就这?!
就这月色看向院子内,他想着自己这个时候是该考虑逃跑呢、还是逃跑呢?
月色有些暗沉,罗建民只能大概看到趴在桌面上的三人,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醉得不省人事,只能透过窗户闻到一些很浓郁的酒味。
这股酒味一点都不香。
完全没有姐夫拎回来的白酒香醇,只可惜自己就沾光喝了一点点,其他全被老娘藏在柜子里,想喝也喝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