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自己嘴瓢,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不过,要让她来选。
她始终觉得后山的事不简单。
就从她知道的那些中串一串,可以大胆猜测一下,调查后山宝藏的事少说也进行了十几年,甚至有可能更长的时间。
如果这个人不是得到过什么确定的消息,不可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一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才会花费这么大的精力财力去做这件事,还动员了这么多的人。
她觉得铁皮箱子应该不是最后,而是开始。
后面应该还会有更刺激的热闹。
一旁的马婆婆见她一直没出声,便道:“董春应该是被打怕了,这几天都没见她过来。”
“对啊,我那天瞧朱婆子拿着扫帚打人够出气,还专门带着一根棍子守在路口,结果就是没见到她的人。”
王桂枝也跟着道:“你要不要去镇上找人问问?”
容晓晓摇头,“不急,慢慢来。”
她是真的不急。
这件事拖得越久越着急的人不是她。
廖家上上下下全靠廖波一个人挣钱养家,现在停职在家,也就相当于停了薪酬没有入项。
即使董春兜里有钱,坐吃山空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眼瞅着钱一点点花出去,却一直没有进项的时候,心里只会越来越慌、压力越来越大。
廖波还真是如此。
钱自然不愿意给,那么大一笔钱给出去,相当于他得多奋斗十来年。
怎么可能不肉痛?
可眼瞅着厂子里真停了他的职,甚至没有一点让他复职的打算时,廖波也开始慌了起来。
如果贪下这笔钱让他停职停薪一两年,他都无所谓。
可要是一直停职下去,那等十几年后将家里的钱花光,谁挣钱养家糊口?那个时候儿子也长大成人了,也没法顶替他的工作,总不能真的坐吃山空,吃完后一起等死吧?
正好这几天厂子发工资。
眼瞅着其他人欢欢喜喜去拿工资,而他一分钱都没有。
回到家,院子里其他人家吃着肉喝着小酒,馋得老母亲也念着要吃肉、儿子闹着要新衣服要吃零食,这些哪里不要钱?
一分一毛的花出去,花的时候还觉得没多少。
可花着花着,兜里的几块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花没了,这么下去,十年都不一定能坚持到,等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时候,他还怎么过日子?
这样的念头越想越让他发慌。
总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法子复工!
廖波有这个想法后,他就在厂子里找了各种关系,最后还是没得到复工的批准,这个厂子不行他又想起了原先要帮他转厂的人,结果人家一见到他,就立马转身要走。
廖波连忙将人留下,求着:“王兄弟,看在咱们好几年的关系上,你这次一定得帮帮我,只要能将我调到锻造厂去,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王二德一脸的不耐,“廖波啊,看在几年的关系上你就别害我了,我要是帮了你,连我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
“怎么可能?”廖波实在是不信,“哪有这么严重?”
“哪会不严重?”王二德心里骂了一声,“你难道就没好好调查调查?那个上门替长辈讨公道的是个什么人?她是锻造厂好不容易特聘的技术工,明知道你们之间有矛盾,厂长又怎么可能让你进锻造厂?”
“她这么大的能耐?”廖波傻眼了,他多少是听了一下。
但下意识的觉得这么年轻的知青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这还不止。”王二德跟着又道:“锻造厂和其他厂子多少有一些合作,厂长现在巴不得让容知青欠些人情,你猜猜他会不会放话出去,让所有工厂都不能招聘你?”
“……”廖波听得心里一紧,“不至于吧?”
王二德很肯定点头:“至于!”
其实确实不至于,但他也是不想担下这么麻烦的事,所以才说得那么严重,再说了他也瞧不上廖波和他媳妇的行为。
霸占烈士家属的津贴,这得多不要脸、多恶心才会做出来的事?
和这种人打交道,他都觉得脏!
不愿意多费口舌,他只说了最后一句:“反正这件事没处理好之前,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我这里办不到其他人肯定也办不到。”
廖波听得心都凉了。
之前他明明都打听过,分明就是一个瞎眼的老婆子和几岁大的小儿,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厉害的亲戚了?
那他还能怎么办?
结婚后和他想象中的日子完全不相同。